子此刻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下一秒感觉就要去揍谁的架势,忍不?住弯着眼?皮浅浅笑?了一下,尽管还是虚弱,但比起最初已经好了很多。
“橙子。”
她轻轻用手指勾了勾自?家好闺蜜的小拇指,嗓音很缓:“我其实?没什么大事的,真?的。”
她说完这句,有些出神?地看向天花板,不?由得?喃喃出声?,越说声?音越轻:“反正以前都会疼的,这次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但其实?,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在她经期来?的时候,给她熬红糖水,轻轻揉着她肚子然后哄她入睡的人?,是陆北屿。
想到这里,她眼?圈红了红。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来?了没。
她摁亮了手机,点?进微信,下意识去看置顶的联系人?,不?出意外看到了很多未接电话,但她没有去回拨,抿了抿唇,只把手机扣在枕头下,暖水袋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就闭上了眼?。
因为这一次,她真?的好累。
这一觉,姜颂睡的很沉。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想到昨晚,在她半睡半醒的期间,只要怀里的热水袋一有冷的迹象,橙子就立刻重新给她灌了水,姜颂就忍不?住暖心地弯了弯唇。
果然天大地大,友谊最大。
她掏出手机,给去上班的橙子发了条「谢谢」的消息,但因为要换季,她在学校的衣服不?够,需要再回家一趟,所以姜颂给橙子发完消息收拾完后,她就下了楼。
却没想到,刚一下楼,就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她冷冷撂过去一眼?,没有驻留,抬腿直接朝着与那人?相反的方向走。
毫不?意外,他跟了上来?。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沉缓的嗓音:“姜颂,对不?起。”她这才身形一顿,握着包的手慢慢攥紧,又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最后似是忍不?下去般,猛的转过身,涩着眼?圈,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语调拔高起来?。
“陆北屿,对你来?说,说声?解释就这么难吗?”
似是为了发泄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和愤怒,她将手里的包直接提起来用力砸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一边砸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
同时她的眼?圈边儿沾了一点?绯红,抬起眼?伤心又带着气意地用力瞪向他,说话时的甚至尾音有些抖:“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一声?一声?,似斥责,似抱怨,似诉苦,全都化成丝丝缕缕的痛意缠绕到彼此的心头上。
在她面前的陆北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带着歉意的抿了抿唇,哑着声?音慢慢回了一句:“我知道。”
他今儿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卫衣,有些皱,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的,眼?底也?有些泛红,似是一整晚都没睡好,下巴处有轻微的青茬,说话的同时,也?没有阻拦,就任由她使足了劲儿把包往自?己身上砸,身形愣是没晃动一下,眉梢也?没皱。
直到姜颂砸不?动包了,他才低下头,一双黑眸安安静静地看向她,然后开口:“这样砸容易对手腕不?好。”
他微微躬下腰,将她搭在身侧的手慢慢拿了起来?,然后用很缓的力度转了几圈。
他的手心紧贴着她的手背,滚烫沁着微凉,不?知是要先融化哪一方。
姜颂就垂眼?看着他在那揉自?己手腕,忽然就想起了高二?那年他在篮球场给自?己徒手接的那一颗飞旋而来?的篮球,越看越委屈,嘴巴肉眼?可见地瘪了个彻底,终于憋不?下去,一眨眼?,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就吧嗒吧嗒连着线掉了下来?。
她最后将自?己的包用力拍在了他的胸膛上,便没有再管,满脸是压不?住的委屈,带着哭腔地抬头望向他,带着无可奈何的骂意:“陆北屿,你真?是个混蛋!”
陆北屿听到她这样说,也?跟着毫不?犹豫地顺着点?了下头:“对,我是个混蛋。”
他将一整晚等在楼下的疲惫和压抑全都压下,走上前一步,将还在哭泣着的女朋友抱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才缓缓开口。
“姜颂,其实?昨天我……”
“算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缓过那股情绪后,吸了吸鼻子,忽然无比冷静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陆北屿低头看她。
姜颂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挣脱出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她的眼?圈湿润着,但眼?底一片清明,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嗓音带着哭后特有的哑意:“有些话,只在特定的环境下说管用。既然当时没说,那后来?再解释清楚,其实?也?没多大必要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正如?她在最想听他解释这一切,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她努力朝他挤出一抹轻松的笑?,然后别过脸,微微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