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妾,能指挥的起你这做婆母的?”
萧老夫人面色冷了下来,“陆氏,你自己心思不正,所以每次什么脏事烂事都能找着你!”
陆氏一把年纪了还被这般呵斥,实在是难看的很。
只是这一次,她怪来怪去也不知道该怪谁。
“自打老四媳妇进门以来,你夺嫁妆,换回门礼,偷换老四救命的人参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的手笔!再到今日,你竟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想陷害老身的儿媳身败名裂?”
萧老夫人冷然道,“国公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两份休书,你一封,你儿媳一封,各自领了,下堂去吧!”
陆氏闻言,整个人惊愕地瘫软在地,她都认错了,怎么还要被休啊?
姜令芷这不是也没死吗?
老四不也没认这个儿子吗?
她都这把年纪要做祖母的人了,若是被休了,她还怎么活啊?
她哀求道:“老夫人,不要啊!”
一旁的萧景平脸色也十分难看。
姜令芷没死,就够让他意外的。
而萧景弋活了,更是让他惶惶不安。
毕竟,瑞王的谋划已经箭在弦上,这上京有个姜泽就够麻烦的,如今再多个煞神萧景弋,更是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仅在心里怨念,这老天爷没长眼吗?
怎么老四两口子没事,偏偏把陆氏给牵扯出来!
不行,陆氏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不能让她离开
想了想,他撩起衣摆跪下来,梗着脖子对萧老夫人说道:
“还请老夫人高抬贵手,自打宴儿走后,陆氏她一直伤心过度,这回实在是糊涂了!老夫人若是不喜陆氏在跟前侍奉,儿子愿带着陆氏分府别居,再不碍老夫人的眼。”
这话就说的十分恶毒了。
仿佛今日的一切都是萧老夫人在故意刻薄陆氏,看不惯陆氏一样。
萧老夫人嘲讽地冷笑了一声。
她到底不是萧景平的生母,萧景平如今想用“恶毒继母欺儿媳”的名声扣在她头上,逼她妥协?
哈,这种虚头巴脑的威胁,她哪会在意?
“老大,你看重你的发妻,倒也是情深意重。老身便准你所求,回去收拾收拾,五日之内搬出去开府另住吧!”
这话一出,轮到萧景平傻了。
他自以为是处在一个进退得宜的位置。
若是瑞王成事,他便有从龙之功。
若是瑞王不成事,他也是国公府嫡长子,还有爵位等着他。
可若是这会儿就被赶出去,那爵位可就跟他一丁点的关系都没了呀!
萧景平一时间也不敢耍心眼了。
他忙苦求道:“老夫人,求您手下留情啊,儿子知错,儿子再也不敢忤逆您了。我父亲如今年迈,儿子还想在他膝下孝顺求老夫人开恩
萧老夫人冷哼一声,不耐道:“国公爷身子骨好着呢,用不着你在这咒他早死,滚!”
萧景平:“”
多说无益,他只好扶起陆氏,先离开宁安院,再另想法子。
萧老夫人手中的龙头拐跺了跺地,指着春娘怒斥道:“还有你,哪来的滚回哪去!”
“是,是!”春娘赶紧抱起哭喊着壮哥儿踉跄着往外走。
天爷耶!
这高门大户实在是不好待,还想着享福呢,享个屁啊,差点连命都没了!
宁安院倒是又安静下来。
姜令芷在一旁看着萧老夫人快刀斩乱麻地处置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心中大为赞叹。
一力降十会。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没用的。
还有萧景弋。
她还没来得及问打算怎么安置哪个妇人和孩子呢,结果他就当着她的面主动挑明了
姜令芷甚至有种奇怪的想法,总觉得他做这些,是不想让她误会一样。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作多情了。
毕竟,天底下哪个男人摊上这种事,都受不了。
但就算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她觉得他是个品行可靠的男人。
那边,萧老夫人又红了眼。
她拉着姜令芷,略带这些歉意:“令芷,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姜令芷摇摇头,诚恳道:“夫君及时出现救我,方才老夫人又给了儿媳公道,儿媳不委屈。”
“好,好孩子。”萧老夫人欣慰至极,又拉起萧景弋的手,郑重道:“景弋,你能醒来,多亏了你这媳妇儿,你往后可要好好待她。”
萧景弋握住姜令芷的手,认真道:“母亲放心。”
“傻小子。”
萧老夫人拍了拍他俩握在一起的手,这才有些嫌弃道:“好了好了,瞧你们两个,跟两只泥猴似的,快去洗洗!晚上到荣安堂用膳,一家人热闹热闹。”
“是。”
萧老夫人瞧着他俩站在一起相依相偎的模样,心里觉得十分熨帖,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去。
萧景弋还牵着姜令芷的手。
他没牵过女人的手。
不知道女人的手怎么这么软啊,跟没骨头似的,肉乎乎的一团,他忍不住捏了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