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离我近一点,没关系。”
唐若柒声调懒懒的,发了烧,脸蛋又像抹了层胭脂似的。
她抓了个枕头靠着,眼里都是他的影子。
“为什么不理我?”她又问了。
香熏台上放着物理降温的药品,是方管家拿来的。
傅司寒走过去,拿了张降温冰贴,撕开,迈步到床畔。
额前有冰凉的触感袭来,贴好后,他将手拿开,却被唐若柒抓住。
她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掌心,滚烫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回答我。”她步步逼近,一双眼眸在灯光下似浸了水似的,直缠着他。
傅司寒也在看她,手任由她握着,两人十指就那样在灯下交缠着。
他说:“十点那会,我就在半山湾,看见南宫楚和你在一起。”
话落,唐若柒懂了,一直紧着的眉松了下来,刚要说话,外面有敲门声。
“傅少,是我,沈文。”
傅司寒松开她的手,起身去开门。
“进来吧。”
三十岁左右的沈文医生戴着黑边眼镜,身边还带了个助手,方管家也跟着上来了。
他先是探了探唐若柒的体温,再戴上听诊器去听心肺:“唐小姐,我再看看咽喉。”
唐若柒没理,目光一直追着傅司寒。
沈文觉得好笑,这两人不是都住一起了吗,怎么还这般痴缠,他手里拿着压舌板再说了一次:“唐小姐,您稍微转过头来。”
傅司寒两手斜抄在裤袋里,就站在床一边,两人视线交汇,他低声说了句:“先检查。”
“好。”唐若柒听话地把头转过去。
“是咽喉炎。”沈文收起了工具:“唐小姐最近应该比较劳累,抵抗力弱,导致咽炎发烧。”
助手把医药包递过去给他。
“我先给她开些退烧药,如果明天还烧的话,就要输液处理。”
“哦,对了。”沈文把药放在桌子上,倏地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交代一句:“吃药后,下半夜要是出汗了,是要及时换上干净的,不然着凉又得感冒了。”
唐若柒这日累得很,这么一折腾,眼见着就两三点了,她困意袭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傅司寒对医生说辛苦了,方管家送人出去,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再醒来,是被热醒的,汗湿了被单。
天将亮未亮,落地窗的缝隙隐见天空透明的蓝。
对面的沙发床上,睡了一个人。
唐若柒下了床,脚踩着松软的地毯,一步一挪到他身边。
朦拢的光里,她只能见到他安睡的轮廓,看不清样子。
她伸手要去摸他长长的眼睫毛。
傅司寒戒备心很强,霍地睁开眼,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她声音听起来好多了。
他坐了起来,抬手去摸她的脸,再是额头。
“啪嗒”一声,他打开了台灯,唐若柒蹲在他跟前,两鬓的发都被汗濡湿了。
“你进里面换身衣服。”
方管家准备好的干净家居服就放在一边,他伸手就够着了。
“你一直睡在这里守着我呀?”唐若柒的心软得不像话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傅司寒把衣服放到她手里:“去,别着凉了。”
唐若柒笑笑,不说话,抱着衣服进更衣间,出来时,他就倚在门边等着,手里拿着杯水。
“喝了水再上床睡一会,时候还早。”
他走去关台灯,灯刚熄灭。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揽住他,脑袋贴在他背上。
傅司寒怔了怔。
唐若柒的心跳得很快:“下机时落了件行李,南楚帮我送过来,我们之间,一直只是兄妹情。”
她手就那么搭在他腰上,脸在他衣服上蹭着,柔柔弱弱的:“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漆黑的房间里,有她的心跳声,也有他的。
她从身后转过来,伸手去摸他的脸,傅司寒没有躲,下一瞬,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
从少年到男人,那些受尽屈辱的日子,他梦里醒来,睁开眼就是那个送伞给他的唐家小姐。
“傅...司寒。”唐若柒心在摇摇坠着。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离得很近,近得轻轻一点就能碰上彼此的唇。
热气从耳边传来,他的烟嗓哑得不像话:“我们交往,好不好?”
窗外早鸣的雀鸟伴着细雨声,房间里却是很静很静。
唐若柒似在做梦,两人的手在身下交缠着,她笑说:“你捏一下我,要是疼,就不是梦。”
难得,他也笑了笑,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你一个清白的世家小姐,三番四次往我这跑,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你。”
“而且...”他笑着又道:“我把你看光了,不是?”
言罢,她的脸一下就烧开了。
她人还不舒服着,傅司寒也不再打趣她了,稍用力,手穿过她的腰侧,把她抱回床上去:“才五点多,睡到自然醒,嗯?”
他将被子扯上来,帮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