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手里的杯子险些掉落。
秦夏沫顾不上白色的小洋裙被沾了些咖啡渍,三步并两步走到唐若柒身边。
“小七,我..那个...…傅.…”
她心里焦急着,想要说的话像线团似的,卷在一起,乱套了。
一时半会不知该从哪说起。
秦夏沫看了眼腕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走,二十分钟后,南宫楚就要上来带她下去。
“要说什么?”唐若柒从镜子里去看她,手指捻着脖子那一串钻石吊坠,端庄优雅的款式,很漂亮。
她却更偏爱,那小碎星簇拥的明月。
她喜欢的项链,南宫楚却说不吉利,不要了。
忽尔,一首D大调卡农曲,悠悠扬起,钢琴的空灵结合大提琴的低沉,不断回旋。
循环变奏的曲调就在耳边萦绕着。
秦夏沫咬着唇,終坐到了她面前,说出了傅司寒的名字。
“对不起,小七,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带你去找他。”
她说着说着,掩面抽泣:“你骂我吧,不要这样不说话...”
唐若柒静静地看着她,原本暗淡的眸,有热意涌上。
她看不清秦夏沫的脸。
“小七...”她试图去握她的手,唐若柒却避开了。
“这几天..…我总是梦见他拿枪对着自己。”
她低着头,慢慢地默念他的名字:“傅司寒,傅司寒...”
原来姓傅,原来那日不是幻听。
秦夏沫哽咽着:“是,他叫傅司寒,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椰树林长廊。
端着果盘的服务生被叫住。
有人问他:“唐小姐的房间,在哪?”
服务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唐小姐?
“就是今天订婚的女孩子。”暮雪说。
他恍然:“你们从这边上去,就在三楼01房。”
他手指了个方向,暮雪道了声谢谢,一行人从他身边越过。
服务生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回头,看走在中间那男人的背影,深色衬衫,半挽着袖口,煞气逼人。
这帮人,从这里进来,怕不是宾客吧?这么想着,他陡地眼皮突跳,加快了步伐向主楼走去。
三楼有人守着。
“这儿是主人的休息间,宾客非请勿进。”四名魁梧高大的保镖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了路。
与此同时,身后两道电梯门打开,陆续有人走出来。
约莫有二十名,衣着统一,上来就站到了傅司寒身边。
显然,这些人并不是普通客人。
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并无惊慌,手指捻上耳麦,长廊的另一边,立即也来了好几名盛宴会馆的人。
…
“外边怎么这么吵…?”
化妆师从小格间出来,离门近,正好听见廊道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她想开门看看,却发现房门从外被锁住了,无法打开。
她们面露惊慌地走到露台:“二小姐,门不知道被谁锁了,我们出不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
似是有枪支上膛的声音,“砰砰”两下。
“啊…”两名化妆师瞬间被吓得往唐若柒身后躲。
门缓缓被推开...
花园里的琴声不停,电梯有人进进出出,皮鞋蹬蹬蹬的脚步声。
宾客们推杯交盏碰撞的声音,在这一霎,仿佛全都停了。
傅司寒站在门口,手上的左轮枪还在冒着白色的细雾。
世界静了。
他们不说话,两人对视着,短短不过两三月,却像隔了一个世纪。
唐若柒一身订婚礼服,刺得他双眸生疼。
他偏过头,五脏像是被烧着,痛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带她走。”秦夏沫将唐若柒拉到他身边。
“趁爷爷他们还没上来,你快带她走。”她说着话,不停地往门外张望。
唐若柒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眸,此时漆黑不见底,像是望多一眼,就会被刺伤。
他的手指微动,伸过来,牵住了她。
十指紧扣,微凉。
是熟悉的感觉,唐若柒没有放开。
她想到梦里自杀的他,一眨眼,泪簌簌的掉。
傅司寒看着她,哑着嗓子,红着眼只说了两个字。
他说回家。
楼道长廊,两边人对峙着。
草坪花园,人声鼎沸,议论紛紛。
一路,有异样的眼光,有愕然的表情。
琴声没有停下,一直在循环重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她踩着白色高跟鞋,踩着凋落的树叶,手被他牵着走。
“等等。”棷风树影下,唐若柒停了下来,低头蹙着眉。
“怎么?”他轻声问。
她抬头看他:“脚有点疼。”
订婚宴的新鞋子,她一直没心情试,紧了一点,便将她的后脚跟磨破了皮。
不合脚的鞋子,能穿,可是会疼。
“把鞋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