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时屹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唇,眼神上移又直勾勾地看着那双充满愠色羞恼的眸子,不管不顾地扣住元月的后脖颈,侧头咬住了元月的唇瓣。
如果说刚开始的那个吻带着无尽的思念和试探,那现在的这个吻,便是带着强烈的占有与欲望,他的吻像是狂风骤雨一般席卷着,攻城掠地。
元月不断地挣扎着,可是男人这五年的时间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而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体魄也比她强壮了太多,她被紧紧地箍在姬时屹的怀中,仿佛铜墙铁壁一般。
元月再次扬起了手,落在了他的脸上。
姬时屹睁开眼睛,眼中的血丝密布,红得可怕,他仍旧没有放开元月,而又再一次发疯似的吻了下去,让元月快要窒息。
唇齿间的血腥气弥漫,也没有阻止姬时屹的疯狂。
粗野至极的占有和急促的呼吸声让整个阴冷潮湿的地牢内充满了暧昧旖旎,只是不合时宜的清脆的巴掌声和撕扯声仍在继续。
元月每扇姬时屹一巴掌,他只会继续变本加厉疯狂地吻回去,好像是要将对她的怒意全部发泄在一个个吻中。
元月被高大的身躯逼得步步后退,直到被按倒在那张有些硬的木床之上。
她心下恼火,更加用力地挣扎着,可是即使动用内力也会被姬时屹完全压制,姬时屹纹丝未动,她倒是累得气喘吁吁。
趁她喘息的瞬间,姬时屹再次咬住了元月的唇,双手将她乱推的手压在了床上,他的脸已经有些红红的掌印,衣服也是破的破烂的烂,脖子和手背等露出来的地方还有无数元月抓出的口子,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清醒。
他不想清醒。
他好像已经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了,会不会一觉醒来又是在床上独自坐到天亮。
“唔!—— 姬时屹!”
姬时屹漆黑的瞳仁蒙上了一层元月看不懂的情绪,她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便调动灵气,试图施展拂哗术,让姬时屹冷静下来。
只是浅蓝色的灵力萦绕在姬时屹的身边,怎样也触碰不到他,他的周身像是有一层屏障一般将元月的拂哗术阻隔在了外面。
“上古秘法吗?”
姬时屹的声音早已不似是曾经的少年郎,他的声音低沉凛冽,好像没有丝毫感情。
嘴唇出血的他伸出手来,浅浅的蓝色光芒仿佛在他的指尖舞了一曲。
“五年未见,倒是如此出人意料……”姬时屹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意从未达眼底。
元月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很酸。
应该是为了那个死掉的,天天追在她身后的姬时屹而哭。
他们不该再有交集的。
姬时屹看着手指旁萦绕的幽光渐渐散去,眼神回到了元月的脸上,也正是这一眼。
他的心,慌了。
元月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过了那颗红色的痣,没入了发丝。
她看着姬时屹,心中心疼,又不知自己这愧疚的心情该怎样去抒发。
她每天都在默念,只需要做好原主留下的任务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管,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她不该去插手,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沙漠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那个送她发钗时眼睛亮得像是繁星一般的少年。
他怎么会这么苦?
在姬府长大的过程中,没人在乎他也是个乖巧努力的孩子,他就算再有天赋也无人问津,处处被姬时嵘的光环压一头,自暴自弃变成了调皮捣蛋的纨绔,可他的内心依旧会尊重女子,心中永远坦荡正义。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被家人轻视?为什么要被凛雁当作棋子?为什么皇帝要她的躯壳却也连带着让他差点死掉?……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这一切为什么都牵扯到了他?不敢去见他,不敢去探听他的消息,不想看到他质问自己,不想看到他眼中的怨恨。
姬父是害死自己父亲的罪魁祸首,南风泫已经将从凛雁那得到的真相告诉给了她。
她和他不再相见,已是最好的选择。
闷在心里太久,她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决堤的口子,情绪也再也收拾不住,眼泪掉得越来越快。
姬时屹慌忙松开元月的手,她的手腕已经被捏出了红痕,姬时屹揽住了她的肩将她扶起,不知所措地抱在了怀中,他抚摸着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单薄的后背。
是他吓到她了,他不该如此唐突的,可是自己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的思念化作了烈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占有她的心。
可是心中的怨念却又让他没有将柔声细语的安慰和道歉说出口。
他怨她。
当初在沙漠之中,元月喂给他的那颗丸药,唤醒了他的一丝丝神志。
他朦胧的眼前是易容后的她,但是他怎么会闻不出她的味道、认不出她的手呢?
所以这些年来,他不断寻找着易容之人,只要是易容过的人都会被查验一番,可是每一次都会希望落空。
他刚赶到漠州城内,她几人与那群官兵对峙之时,只一眼,他便能认出她来。
她的姿势、体态,早就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