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灭楚?”
王翦神色变得肃然,他没有回应,而是朝着秦王政,道:“大王,末将不是推脱,而是二十万大军灭楚,末将真做不到。”
“大王,楚国地大物博,而且,楚国体制,除了王族国府之外,还有些封地贵胄。”
“一旦我军南下,巨大的压力下,这些平常不听王室号令的封地,必将会选择联合。”
“末将还是那句话!”
“大王让末将南下,末将愿往,只是兵力需要六十万。”
“好!”
秦王政笑着点头,看着王翦,道:“上将军立即南下,接管楚地大军,以稳定当下局势。”
“寡人在咸阳坐镇,三个月内,另外四十万大军必将会抵达郢陈。”
“诺!”
咸阳。
如今的府上,已经焕然一新。
特别是,当工匠到来,嬴北埕的第一步计划,已经结束。
卧式纺车的出现,虽然让东山商社开始赚钱,但,由于情报社在,依旧是入不敷出。
新的纺车,他没有想放出去。
因为纺织品,难以让他在短时间赚取大量的钱粮。
他需要一个能够赚取利润,而且足够稳定的商品,也能够简单的制作出来。
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其实很多。
比如糖,肥皂,玻璃,盐,纸,酒等都能满足。
但,大秦,盐乃是国营,粮食更是严格把控,这是一个农耕时代。
玻璃,纸张,糖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以及钱粮来投入。
只有肥皂,才是最符合他的。
他必须要从最简单,也是最容易,而且对于大秦王权,影响最低的一种开始。
唯有这样,他现在的身份,才能保得住东山商社。
“陈成,让工坊先行打造卧式纺车,商社在售卖的同时,也要组织生产,府上太小了,不适合。”
嬴北埕看向了陈成:“这段时间,先行收集蚕丝以及羊毛。”
“等父王回来,我会在咸阳附近,要一片荒地,打造一个规模稍大的工坊,然后用来纺织。”
“诺!”
三日后,秦王政终于是从频阳归来。
内侍前来,宣诏:“六公子,大王召见!”
“好!”
嬴北埕登上轺车,前往了咸阳宫,通过一道道宫禁,终于是来到了章台宫外。
“儿臣拜见父王,父王万年,大秦万年——!”
秦王政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双眸不由微微眯起:“北埕,此番南下,你做的不错。”
“不管是救援李信,还是平叛芈启!”
“你的军功,在大军凯旋之后,再行封赏!”
“但是,你是寡人的儿子,立下了战功,寡人这个做父亲,也当赏赐一些东西。”
“你想要什么?”
闻言,嬴北埕连忙开口,道:“禀父王,为大秦杀敌,为父王征战,本就是做儿子的本分。”
“不敢奢求赏赐!”
“若是父王有意,不妨在咸阳,赐儿臣一块大一些空地,不需要是良田。”
“儿臣不种地,要良田无用!”
“好!”
秦王政深深看了一眼嬴北埕,不是良田,这对于他而言,太简单了:“上林苑中,南山附近那一片,都给你了。”
“寡人会让咸阳令,将黄册送过来。”
“儿臣多谢父王!”
这一刻,嬴北埕是开心的:“父王,若是无事,儿臣就先行回去了。”
“卧式纺车,出自你手?”
秦王政坐在了台阶上,看着嬴北埕,道:“今日无事,给寡人说一说你的想法。”
“寡人改名,其意你应该清楚。”
“儿臣明白,父王是告诫儿臣,不要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嬴北埕长叹一声,朝着秦王政,道:“父王,儿臣无意大秦储君!”
“除非是伯兄,导致大秦内乱,要不然,儿子不会对那个位置产生想法。”
“嗯!”
见到嬴北埕说得诚恳,秦王政也没有多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道:“以你的军功,又是寡人的儿子,等大秦扫灭六国之后,完全可以封君。”
“虽然大秦封君,都是虚封。”
“封于三川郡如何?”
见到秦王政与他商量这件事,嬴北埕不由得一愣,随即笑着,道:“父王,儿臣喜欢大秦楼船士!”
“可否封在萁子朝鲜?”
“萁子朝鲜?”
秦王政神色肃然,朝着嬴北埕,道:“萁子朝鲜,远离中原,乃是苦寒之地。”
“你是寡人的儿子”
“父王,中原现在是您的,以后是伯兄的!”
嬴北埕语气幽幽,道:“父王在,自然无事,可父王一旦不在,儿臣远在中原之外,也可以安伯兄与群臣之心”
“萁子朝鲜,现在并不在大秦手中。”
秦王政语气有些复杂,目光落在嬴北埕身上,道:“大秦最大的威胁是楚国,是齐国,以及漠北诸胡。”
“寡人怎么封?”
这一刻,嬴北埕眸光大亮,道:“只要父王给儿臣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