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说你突然想去洗手间,就跑了?” 游熠趴在泳池边上,不可置信地问。 许清词坐在泳池边,两脚泡在水里,也不可置信地回答他:“很狼狈是不是?” “倒也不是。” 许清词:“嗯?” 游熠说:“比较像精神不正常。” “……真谢谢你的安慰。” 游家小区的会所游泳馆里,这个时间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人。 平时这里人也少,住在这个小区的老板们白天都很忙,至于游熠下午一点在这里闲游的原因是—— “许清词你下次要当众高调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游熠摘了泳镜往许清词脸上甩水,真是被她气得要命:“你现在还是我爸妈的准儿媳,你忘了吗,我的女朋友!” 许清词连忙换上了赔笑脸,起身拿了冰果汁递给游熠:“喝两口消消气,我当时真没想到这么多,要么我去跟叔叔阿姨解释清楚,是我移情别恋,是我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游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进水,发泄狅游。 游熠满身肌肉的身材堪比运动员,这蝶泳的泳姿,漂亮水花,加上肌肉身材,养眼非常。 听顾飞说过唐吟平时也有游泳爱好,那唐吟脱衣服后的身材应该也一定很好吧。 许清词悄悄唾弃自己怎么还惦记唐吟。 可是,确实有可能,唐吟当时只是在招待朋友? 毕竟保姆阿姨也在现场,两人并非孤男寡女,并非单独暧昧相处。 “用我给你调查一下祝小姐的背景吗?” 游熠游了回来,火气发泄出去,情绪稳定了些:“之前好像接触过老爷子的一位朋友姓祝,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问问?” 许清词摇了头:“我喜欢的是唐吟,没必要调查他前女友,不然我不就成了成露和许思竹了?” 游熠点头:“倒也是。拍卖尾款明天最后一天了,怎么打算?” “怎么打算,”许清词认真地打算说,“今晚九点,看唐吟来不来和我约会。他不来,我就不再追他了,也不喜欢他了,明天取完发簪就走了。” “去新西兰找我家财神爷。” ** SLAY酒吧,这是许清词和唐吟第二次遇见的地方。 晚上八点,许清词早早就过来候着了。 陪她一起候着的还有一左一右护法游熠和姜璇,三人坐在许清词和姜璇上次来的位置,随意玩着斗地主消遣时间。 此时人还不多,说话不用喊的,姜璇出了个小对子,忍不住乐地问许清词:“你就在梯子上说你要去洗手间?在情敌面前尿遁了?许清词你真出息啊。” 许清词:“……” 被笑话得梅开二度了。 三人斗了一小时地主,到九点钟时,许清词放在桌上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三人同时放下手里牌,向入口通道望去。 不见唐吟的身影,那里一片空空。 好像并不意外。 闹钟没有按停,持续地响着,像二胡拉出的悲乐,一声声哭进人心里。 时间从九点走到九点零一分,秒针走了一圈过去。 许清词沉默了这一分钟,慢慢抬起头,对姜璇露出一个惨笑。 “再等等,可能堵车了。” 姜璇坐到了许清词的身边,摸着许清词的头发说。 许清词低下了脑袋,轻轻摇头:“不会的,唐吟那个人,他若想来,就不会迟到。” 姜璇也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凡事都有例外。” 许清词忽然笑了一下,抬起头来:“唐吟不会有例外。” 虽然她和唐吟没有认识很多年,但她和唐吟的每一次相处,都印证了她初见他时对他直觉上的想象,与真实的他所差无几。 唐吟清冷独行,无贪无欲无求,澹泊寡情,说一不二。 许清词忽然想抽烟。 游熠拿开了放在桌上的他的烟,只将酒推到她面前,提醒她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许清词没抽,喝了杯酒,度数不低,喝得她头晕晕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发光手环。 姜璇很少见许清词失去鲜活的模样。 许清词永远都是在笑着闹着的,嬉笑怒骂,任情恣性的。 姜璇一下下地轻拍着许清词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