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兄弟把粮食放好又严严实实的盖了起来,这才一起回家。
高娥出来就看到陈克拿着一串东西往一边的窑洞里去:“那边黑,点个灯。”
陈克尴尬的把蛐蛐笼藏在身后,又藏不住的露出一些:“我看夺魁他们挺无聊的,想给他们抓几只蛐蛐玩儿。”
高娥看着那一串蛐蛐笼,有一二十只的样子,这叫几只?
不过她也不会因为几只蛐蛐笼子和陈克生气,就算是陈克想玩儿蛐蛐又怎么样?
玩物丧志总比努力丧命强。
“嗯。”高娥点头“点个灯过去,那边堆了很多砖头。”
陈克看高娥没有生气的样子:“那我放这边?”
“行。”高娥点头。
陈克有些不确定,拎着一串蛐蛐笼从高娥身边经过,看她是真的不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只知道大致的收蛐蛐的时间,具体的并不知道,所以先准备着。
收拾完院子里的东西,又把窑洞的门堵上,夫妻二人才带着孩子们睡觉。
窑洞中间段支了四张床,高娥和陈克一人一张,四个孩子两个一张,比之前在陈家宽绰了很多。
每张床都要帷帐挡着,高娥还是很不习惯,毕竟大儿子已经十岁,她和陈克也不熟。
陈克今天好像有点难入睡,翻身翻的床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前世他没有关心过庶务,就算是高氏去世,他的生活也是有父母照顾,之后是大哥。
那个时候三弟夫妻两个不但闹着分家,之后更是离开了坝头村,和他没什么往来。
他最落魄的时候,也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可是也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个吃食。
可是今天和三弟去赶集,看三弟穿梭在摊位之间,挑选东西、砍价、成交,其中也有不少学问。
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何尝不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高娥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是怎么回事,感觉陈克有心事,可是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早上高娥去水潭那里看了看,的确有些脚印,但是没有大型野兽的。
估计是先前在这里捞到了好处,昨天晚上又来看看。
这让高娥更想砌个围墙,总是这样被贼惦记也不是事儿。
回头家里肯定要备不少吃的,他们一户人家住在这里真的要安全为上。
上午秦师傅带着徒弟早早就来了,高娥给他们留了饼子,秦师傅看陈家人大方也不客气。
他们这些匠人,虽然是一样的干活,但是手下的功夫还是不一样的。
遇到了好相处的人家,能保证屋顶十年不漏。
要是那些苛刻的,还各找事,最后工钱上也不爽利,那屋顶可能三年就要漏水。
关键刚修好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
“秦师傅,我家里晚上好像有小野兽过来,你见多识广,看看有什么办法。”高娥过来询问。
秦师傅笑了起来:“养条狗,什么黄鼠狼、獾子就不敢靠近了。”
高娥想想也是:“那有野猪怎么办?”
“那玩意儿可不好办。”秦师傅皱眉“不过你们这一带山林泉眼多,野兽一般不下山喝水,就是山里没吃的了才下来。”
“那你看我这地方砌个院墙得花多少钱。”高娥直接问。
秦师傅环视了一下:“其实你这地方,回头自家打点土坯垒个一人高,一边种点荆棘,想好看还可以种点山蔷薇,啥也过不来。”
“砖墙不行吗?”高娥知道秦师傅也是想给他们省点钱。
“砖墙当然更好,就是花钱,你这么大一个地方要是全围起来,得花五六两银子。”秦师傅觉得挺多。
高娥认真的想了想,先把窑洞给封了,需要添置的东西都添置完了,如果手头还有宽裕,一定要把院墙给起了。
陈青、陈杰俩兄弟半天又砍回来不少竹竿,陈克也跟着过去了,回来衣服挂破了很长两道口子,见到高娥的时候不敢抬头。
高娥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两天,窑洞需要砌的地方都砌好了,秦师傅他们结了工钱离开。
按照和安师傅约定的时间,得过一天才过来装门窗。
高娥把两个妯娌留了下来。
“雨宁的身体怎么样了?”高娥这几天也没空问。
杨氏低头不说话。
雷氏忍不了:“那宋家人也太不要脸,先前说好的十两彩礼,如今只给三两就算了,还嫌弃起雨宁了,说她受伤,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生孩子……”
杨氏按了一下雷氏,示意她不要说了。
这话听到亲娘耳朵里,像是钝刀子在心窝里戳。
高娥看着大嫂的反应:“我看大嫂也是心疼雨宁,宋家如此出尔反尔,绝非良配。”
“对!”雷氏瞬间来了精神“雨宁如今还在咱们家,咱们还能护着点,回头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咱们想护都护不住。”
杨氏何尝不知道。
要说宋家也算殷实,家里有二十多亩地,兄弟也多,若不是二弟中了秀才,宋家也不会主动来说这门亲事。
如今是看二弟可能不会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