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关系了。
故而佛教大多亲唐……
中大兄皇子当年能够架空孝德皇帝,神官世家出身的中臣镰足是第一功臣,也是他的左右臂膀,越是这时候,越不能牺牲臂膀。
断臂在非常时刻固然能够求生,却也能加速死亡。
“胜败之罪,在我!”中大兄皇子独自承担此过,“本殿为我日本长远谋划,无愧于心。贼人侵我本土,本殿自会想办法退敌。可逼死陛下之罪,本殿当不起……”
“犬上大仁……”中大兄皇子怒瞪双眸,“你人在飞鸟京,只听的几句胡言乱语,便在此处胡言乱语,真当本殿不敢杀你?”
犬上三田耜给压抑的太久了,也没觉得气氛不对,说道:“皇太子真以为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满朝文武大臣,谁不知晓此事?”
中大兄皇子不怒反笑,道:“那好,本殿倒要看看,谁敢信口胡说。”
他说着目光在大殿内转了一圈。
犬上三田耜直接望向最上首的左大臣阿部内麻吕、右大臣苏我石川麻吕。
倭国的左右两位大臣是坚定的保守派,阿部家,苏我家都是倭国顶级的豪门。
其中苏我为最,当年苏我氏的苏我虾夷、苏我入鹿如此嚣张,孝德皇帝、中大兄皇子即便发动政变,除去两人,也不敢动苏我氏,只敢除去苏我虾夷、苏我入鹿那一脉人。
阿部内麻吕、苏我石川麻吕代表了倭国的豪门利益,他们对于改革恨之入骨,焉能放过这个对付中大兄皇子的机会?
意外出现。
苏我石川麻吕见犬上三田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说道:“犬上大仁瞧本官作甚?本官在筑紫一直陪伴陛下左右,亲眼见她因为劳累消瘦大病,总不能让某说假话吧。”
阿部内麻吕也说道:“陛下病故乃我等亲眼所见,实不知犬上大仁,为何会有如此一说!”
犬上三田耜呆立当场。
中大兄皇子脸色显现一丝嘲弄,也有一丝庆幸。
倭国这一败,对他来说太伤太惨。
中大兄皇子在逃亡的路上已经遇到回京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保守派跟亲唐派肯定会趁机对其发难,而他是无法面对两派的围攻。
他必须要拉拢一派,才能稳住地位。
保守派的目的只是维护旧贵族的利益,而亲唐派是要他死。
因故在回来的路上,中大兄皇子先一步向保守派的阿部内麻吕、苏我石川麻妥协,采取妥协退让的政策,放弃一部分改革,亲自颁布了让他们私有部民的诏书。
部民就是奴隶……
天下所有改革十之八九都是为了解放生产力。
倭国的改革也是想将贵族手上的奴隶转私为公,以增加人口生产力。
准许他们拥有奴隶,等于将改革成果放在地上践踏了。
但效果还是很显著了,只要自身的利益不变,保守派压根不管中大兄皇子怎么折腾。
犬上三田耜也反应过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圣德太子,伱若有眼,看一看这个你一手带大的人,如何践踏你的成果……”
他如疯魔一般的离去。
中大兄皇子绷紧着脸,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甚至不敢看周边刺眼的目光。他好像赢了,又好像没赢。
会议继续,定好葬礼事宜,中大兄皇子草草结束了会议。
一言不发,回到内院,抽出佩刀,对着木桩一通乱砍,发泄心中不满悲愤。
直至累瘫在地,手上的刀刃都卷了口。
在他身侧的倭姬王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兼丈夫,道:“中臣大紫冠在殿外等候。”
中大兄皇子一言不发,回到殿中,将中臣镰足请入殿内。
“多亏了大紫冠的提醒,今日犬上三田耜是有备而来,若非我们准备充分,今日无法善了。”
犬上三田耜有的只是威望,并没有硬实力。但他身后站着的是弁正、道昭那群和尚。
倭国的和尚,那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中臣镰足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不将唐军赶出本土,此事依旧无法善了。”
中大兄皇子恼怒的一拳锤击地板,说道:“可恶,唐奴,真是得寸进尺。你有什么法子?”
中臣镰足道:“请罪求和,根据在下所知,唐廷并不在乎我们倭国,他们的主要目的是高句丽。只要我们请罪态度诚恳,准备足够多的重礼。应该能够说服他们退兵……”
中大兄皇子眼中满满的都是屈辱,问道:“派何人合适?”
“难波惠日!”
中臣镰足说了一个名字。
“就他吧!”中大兄皇子显然知道这个人。
难波惠日是倭国的宫廷药师,跟着犬上三田耜一起出使大唐,还是犬上三田耜的副手。
当即亲自写了一封国书,然后让人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命难波惠日出使大唐。
难波惠日带着倭国国书,以及厚重的礼物,来到了已经为唐军掌控的长门国。
两国交战,不为难来使,这是规矩。
黑齿常之也没有为难难波惠日,派人将他护送到刘仁轨处。
刘仁轨也让人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