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青准备出发前往涞水河时,四十余骑从西边赶了回来。
风尘仆仆的模样与林青身后军士的从容大相径庭。
“等等我!!”
武恒来到了林青身边,解释道:“他们乃是镇国军中人,难免骄横,交给纳兰千户处理吧。”
林青淡淡点了点头,抽出马刀,遥指北方。
“出发,涞水河!”
一百骑开始奔腾,但在这宽阔的草原上却毫不起眼。
听说在草原的深处,动辄就有数量上万的野马群。
他们奔跑起来,才是真正的天地动荡!
在草原上,有一条贯穿了整个草原的大河,名为九曲河,乃是整个草原的命脉。
而涞水河,就是这条河的分支。
此刻的涞水河畔,一百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直到未时初,纳兰元哲才带着几百骑赶来,他们的马上没有带人头,也没有缴获。
见林青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不禁笑道:“看来林百户大获全胜啊。”
“大人夸奖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只是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了那分流出来的五十名军士。
他们的战马之上琳琅满目,皆是缴获的战利品。
纳兰元哲也不是等闲之辈,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下马来到这些人身前,拍着一旁的人头,喝道:
“把多余的东西都丢掉,谁让你们拿如此累赘的,
如今我们身处草原,危机四伏,你们拿这些,是在找死吗?
有奔袭草原的功绩在,五军都督府还能少了你们的赏赐?”
林青面露怪异,这可说不准,那二十车私盐,一定有朝中大员参与了。
说不定他们此次行动,在那大员看来,是在与他作对!
毕竟他们要是成功,可是破坏了一次收获不菲的生意。
林青来到纳兰元哲身边,说道:“大人,下官有一计。”
二人来到一边,林青将计划全盘托出。
听得纳兰元哲阵阵心惊,“你我一共也不过百余骑,就算是见血封喉,那也有很大风险啊。”
“大人,机不可失,一旦让他们回到了白云部,或者三千人完成合流,那我们行动可就失败了。”
自从有了毒药后,林青便改变了作战计划,打算拉着纳兰元哲去冲一冲白云部的车队!
那里如今只有千骑,而且还有盐车拖累。
要是打得好的话,完全可以将其一举重创!
要是等到外围遮蔽战场的骑兵回到了大部队,那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夺回盐车了。
泼天大功从手中溜走,谁会甘心!
纳兰元哲在思考了片刻后,一咬牙,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本官追击而来,起初只是为了探明雄鹰铁骑出击的秘密,如今竟然有如此泼天大功,自然不能白白放弃!”
在纳兰元哲答应后,所有军士都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之内涂上了兰云川的毒药。
林青站在他身旁,看着军士将刀浸入水中,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说道:“兰总旗,要是此战功成,你当居首功。”
兰云川瞬间急促了起来,似乎还有一些扭捏,
“大人,卑职只是提供了一些家传的毒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靠的全是大人。”
“虽然你我屠灭白云部的功绩已然足够,但那些在陛下与五军都督府的大人眼里,只是锦上添花,虽然有功,但并不算大!”
说着,林青的眼中迸发出精光,
“但你我要是将这三千雄鹰铁骑尽数诛灭,你我日后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林青说的并不是假话,如今他已经简在帝心,只要立下足够的功绩,皇帝定然会给予相应的提拔。
而他如今缺的,就是震惊朝野的机会!
皇帝想要推举武院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只差一个让武院扬名机会。
试问,他身为武院第一任斋长!
初到前线就立下了如此泼天大功,为武院扬名,皇帝的奖赏可能出奇的丰厚。
兰云川被林青的话震惊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胸前的宝石之上。
要是在三天前,他只有这一颗宝石就够了。
但如今,像这样的宝石,他还有足足一袋,足够他过好后半生了。
如今,大人却告诉他,此战若成。
他一个不认识几个字的臭军户,也有了封侯拜将的机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人
见他沉浸其中,林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地离开了。
一行人一直休整到酉时,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间。
火红的天空与葱绿的大地相互守望,在其中间是蒙上了一层红霞的太阳。
几百名军骑在马背上,沿着火红的天空,慢悠悠地走着。
似乎他们不是即将上阵杀敌的军卒,而是在此地优先玩乐的牧民。
直到太阳完全隐去身形,黑暗笼罩大地。
肃杀的气息开始弥漫,在场的甲士没有说话,都准备在沉默中爆发。
纳兰元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