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敌人,林青出手向来不会犹豫。
若是一拖再拖,被他们找到翻盘的希望,那可就不美了。
虽然他们都是朝廷大员,但他们与普通人一样,面对生死也会怕。
被囚禁之后也无计可施,就算是他们有通天之能,在一众官员眼前被擒住,也只能认栽。
曲州如今发生的事情,已经连夜送往京城,相信不过几日,京城就会知晓此地发生的事情。
虽然事情已经平息,但朝廷一定会派下钦差,来彻查此案。
而林青此举,不过是给在场的诸位官员找一个宣泄口罢了。
曲州的事情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对于这个人选,一众官员其实是不在意的。
不论是靖安伯来承担,还是佟英来他们承担,都没有关系。
只要保住了官帽子,一切都好说。
如今有了靖安伯冲锋在前,率先发难,直接将二人缉拿,想必手里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
那在场的一众官员,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纷纷想着如何踩上几脚。
从外院到大堂这短短的几步路程,每一名官员心里,都已经为田云光一党编织了完美的罪名,只等靖安伯索要,或者钦差来后交上去了。
田云光与佟英落网,主位只剩下了一个严友贤,林青自然是毫不避讳地坐了上去。
这时,因为提刑按察使司距离此地较远,所以老态龙钟的按察使荣九等一众官员姗姗来迟。
当他们看到院中面色灰白的二人后,脸色一变,匆匆前往大堂。
一进入其中,他眉头微皱,见到了上首的年轻人,他仔细想了想,确认没有见过此人。
好在布政使严友贤及时提醒,“这位是靖安伯林青,是他带兵将蛮子绞杀,也抓捕了蛮子南下的罪魁祸首”
荣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蛮子居然被绞杀了?
外面那二人居然是蛮子南下的罪魁祸首?
荣九身为按察使,主管一省刑狱,对于官场上的蝇营狗苟见得不少,但还没有见过有人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勾结蛮子,实在胆大!
荣九看向林青,躬身一拜:“下官按察使荣九,拜见靖安伯,敢问大人如此拿人,有何证据?”
按理说,像是布政使以及布政使这些大员到下,还是会留几分体面,押到京城受审。
在这一段时间内,其亲朋好友能为其走动的,自然会为其走动。
可他为官多年,还没有见过直接将官员射杀羁押的情况。
“本伯擒获了右日逐王拓跋砚,他交代了二人乃是罪魁祸首。他们通过右参政洪应平,控制城内以阮兴门为首的商贾,大肆收购粮食。
再引诱蛮族前来,致使粮食涨价,使得其大赚一笔。
另外,他们还通过向拓跋砚输送盐、糖、铁器等物资,来换取蛮子不南下曲州的承诺。”
荣九的眉头愈发紧皱,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伯爷本官问的是证据。蛮族的话,不可信。”
林青轻笑一声,淡淡瞥了他一眼:“这重要吗?莫非荣大人还想颠倒是非,保他们一命?若他们不是勾结蛮族的人,难道是你荣大人?”
“还是你?”林青看向严友贤,使其眉头紧皱。
“还是你?”林青又看向一名绯袍官员,使得其身体一哆嗦。
荣九见状,暗暗叹了口气,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之上。
他也懂了,如今就算那二人清清白白,不贪一分一毫,也要被拉出去承担罪责。
更何况,内外勾结之事确实发生了。
而且,他身为按察使,自然知道粮食诡异,十两银子一石的粮食被哄抢。
只要是想查,不可能查不出来东西。
但凡钱财流动,必有痕迹,以往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见荣九不再追究,林青正襟危坐,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今日将诸位大人聚集在此地,一来是要捉拿内外勾结的罪犯,二来是请诸位大人协助,找出在城内帮助他们做事的人。”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眼神闪烁,顿时都明白了这是一个打击政敌的好机会。
但下一刻,林青的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本伯将丑话说在前头,此事不是为了诸位大人攻讦政敌,谋取私利而用,而是戴罪立功。”
“区区万余蛮族铁骑,就能杀入曲州城,占据北城门,这还是曲州有二十万大军在。”
“若是蛮子有十万骑呢,百万骑呢?是否可以直接杀入京城,攻入朝堂?”
“其中利害,相信诸位大人能看得清,若是看不清,那就等到钦差到来,将你们一同治罪吧。在这期间,风浪城依旧保持封锁。”
在场的一众官员脸色变了又变,其中严友贤的脸色最为难看,他作为一省布政使,平日里风光无限。
但一旦朝廷问责,他将率先迎接狂风暴雨。
虽说不至于身死,但布政使的位置,是不要想坐了。
至于其他官员,玩忽职守,相互勾结者,定然跑不了!
可以想象的是,大乾西北的官场,将迎来一场大的风波,所有人都无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