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来了!!”
被镇国军挡在道路两旁的百姓们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惊呼。
霎时间,所有人都踮起了脚尖,越过那人墙朝着皇城的方向看去。
而一个个大人的肩头也多了一些面露兴奋的孩童。
他们叽叽喳喳地叫着,摸着自家爹爹的脑袋,等着一个叫“靖安军”的家伙前来。
那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只是感觉到热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们如此高兴。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沉闷而有力的蹄声。
随即,一队雄壮的军卒骑着高头大马冲入了京城的大道。
他们犹如一股势不可当的黑色洪流,浩浩荡荡地穿越城市的繁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无形的大手提了起来。
每匹战马都身形健硕,毛色油亮,
它们昂首挺胸,眼神中闪烁着野性威严与兴奋,每一次蹄子落下都犹如雷鸣般震撼人心。
军卒们坐在马背上,握紧缰绳,身姿微俯,眼神冷冽,仿佛与战马融为一体。
黑甲在阳光下闪耀,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马蹄击打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京城的街道两旁,人们瞪大眼睛,不管是权贵黔首,还是商贾百姓,
他们被这股磅礴的气势所震撼,脸上露出敬畏
在如此军卒面前,身份,金钱,权势都不重要,
只需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冲锋,这些都将化作过眼云烟。
这一刻,整个京城仿佛都为这支军队而沸腾。
直到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但那种冲锋陷阵,无坚不摧的气势却久久不散,刻印在每一个百姓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孩童发出嘹亮的哭声,威势之下,可止小儿啼哭。
隐藏在百姓中的少年们面露狂热,拳头紧紧握起,心中难以压制的激动,血液都将沸腾。
一些头发花白的老者早已热泪盈眶,想到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大乾兵戈之勇。
皇城之上,所有人怔怔地看着黑色潮水流出京城。
有不少人暗道可惜,拓跋部的五万精锐骑兵出现的太及时了,使得他们没有将靖安侯留在京城。
大乾自开国以来便出现了文武之争,在他看来,如此骁勇善战的将领应该留在京城。
若是哪里有战事,就派其前去即可,哪有常驻一地的道理。
而也有不少人暗暗松了口气,暗道这靖安军终于走了。
有如此精锐军卒在侧,他们觉得晚上的觉都睡不好,生怕哪一日晚上就传来了靖安军杀入城内的消息。
如今走了也好,耳边难得清静。
不少人将视线隐晦地扫过身穿大红色龙袍的皇上,心中复杂难明。
唯一的瑕疵是靖安军还有一千军卒留在京城,用作拱卫皇城。
这让他们暗道可惜。
如此一来,皇帝做事,也要有底气一些。
而他们这些文武大臣,则是要小心几分。
毕竟这世上,摔杯为号,刀斧手伺候的案例不在少数。
靖安军离去,城楼上的皇帝也离开了,大臣们也渐渐散去,回到各自衙门中办公。
北境战事,让几乎所有京官都过不安稳。
在官员的最后方,王无修与庄兆慢慢走着。
二人看着前方一众大人的背影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前方人影尽数消散,庄兆才缓缓开口:
“老师,是他做的吗?”
他神情晦涩难明,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搓动,昭示着他心里的不平静。
都察院与兵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兵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但终归失了威严,而且王党也折损了一些官员,脸面上也有些过不去。
而且更让他生气的是,新任左都御史陆务升没有丝毫放人的意思,
而是就那么将人管着,慢慢审问。
有不少人去都察院求情,但被陆务升以此乃前任左都御史所为,现任左都御史不便插手为由推了回去。
此事一出,已经有不少人暗暗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写陆务升的名字。
这也让庄兆愤怒异常,他一直想问问老师,
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但苦于被政务缠身,没有机会。
如今忙里偷闲,自然要问一问心中疑惑。
听到他的话,王无修轻笑一声,慢慢说道:
“不像,但可能是他。”
听到这个答案后,庄兆像是确认了什么,眼中露出凶光。
“果然另有其人!”
“原本老夫也不确定,还是老夫上次去见王岩时,见他在看兵书,这才想起来看一看武院的书籍。
自古以来有见字如见人一说,见书也是如此。
能将兵法以如此简单易懂的文字呈现纸上,此人的心思极为深沉,
而且其中记载了不止一种顺势而为,渔翁得利的兵法,这与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不谋而合。
老夫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