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军卒们热切的眼神,拓跋砚感觉心中一阵紧张,
同时将靖安军在他心里的威胁再次提高。
军心可用,加之擅长骑兵作战的将领
如此军卒,想要输很难,
毕竟行军打仗不管武器甲胄多么精良,最后打的都是人,都是士气。
而如今的靖安军要比之他拓跋部军队要好许多。
这也让他心底里浮现出一句千年前兵家所说的警句。
“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
拓跋砚骑乘在战马之上,身躯跟随着马身来回起伏,显得异常平稳。
在这靖安军中,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团热烈的火焰包裹了,四周充满了熊熊战意。
十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当军卒们都慢下来后,他视线扫过四周,脸色不禁变了。
只因在这金色大地上有着一排排马蹄脚印,他们成群地聚在一起,朝着远方奔去。
拓跋砚是草原人,自然分得清这是什么马,是用来干什么的军卒。
毫无疑问,这也是乌孙部的斥候部落。
只因这些脚印也是雄鹰铁骑所用战马遗留下来,因为甲胄的原因,
雄鹰铁骑所骑乘的高头大马也是经过悉心挑选,比正常的战马要强壮!
见到这些脚印,拓跋砚的脸色变得难看,轻轻瞥了一眼身侧的年轻将领,心中无声自语:
“又被他避开了,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拓跋砚心中想不明白,他是一个粗鄙的人,所以越想不明便越是着急!
他心里甚至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万战马换雄鹰铁骑的弱点是值得的。”
但拓跋砚还是保持了冷静,做买卖如同行军打仗一样,马虎不得,还是要再观察一些日子,
若是能发现这种秘密最好,若是发现不了,那再讨价还价也不迟。
拓跋砚心里这样想着,听到林青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四散而去,遇敌皆斩,若是发现了草原人的补给,不要贸然出击,先回来禀告。”
“是!”
几位千户坐于马背之上,眼神中闪过兴奋的光芒,终于可以再立功了。
筑京观的本领若是再不重新演练一番,那他们想必都要忘了。
很快,几位千户带着部下军卒四散而去,而林青周围也仅仅剩下一千军卒。
这些大部分都是在京中招募的新兵,有一部分三大营的兵马,
有一部分镇国军,百姓们倒是很少。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初靖安军放两百军卒回乡到时引起了非同一般的反响。
京畿之地的百姓们听闻靖安军要补充新卒,有不少青壮日夜兼程来到京城,希望能进入军中。
但被林青以此行极为凶险回绝了,并且发放了一两银子与文牒。
等待下次靖安军回京,若是再招收军卒,便可以凭借文牒入军。
此时此刻,这些军卒们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他们的视线都放在最中央的侯爷身上,希望侯爷能带着自己去杀敌。
即便已经训练操练了许久,
但大战在前,他们手握长刀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不过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他们早就听老卒说过,靖安军中可以领到全部的俸禄,
斩杀敌军的赏赐也不会克扣,这在整个大乾,可谓是绝无仅有。
即便操练很辛苦,但他们心里不曾退却,只是想着什么时候能照着那蛮人的脑袋来上一刀。
好去赚那二十两银子。
甚至有不少人的视线投向了拓跋砚,眼里带着危险的光芒。
使得拓跋砚汗毛倒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进入了狼群的羔羊。
他看向一旁的林青,问道:“你打算如何做?在这里等着?”
拓跋砚心里其实是想着看热闹的,毕竟乌孙部的雄鹰铁骑在草原也是极为强悍,
而眼前这人就这么放任下属自行厮杀?狂妄!
但林青对拓跋砚并不理会,而是抬起一只手臂挡在眼眉之上,遥远地看着湛蓝色天空,不作言语。
拓跋砚见状眉头紧皱,想到了他所说的“冠军王斥候之法”。
“莫非他在找乌孙部的大军?”
还未等他思绪落下,便见林青将手臂放下,面露凝重,后头看向在场的一众军卒:
“你们都是新军,所有由本侯亲自带领,
在不远处就有一支蛮人的斥候部队,便由我等将其厮杀。”
拓跋砚脸色一变,在场军卒脸上露出兴奋,
干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涨红,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敬佩。
他们在这蓝天之上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可侯爷却能找到乌孙部的骑兵。
这种本领,神乎其神!
拓跋砚更是如此,即便他身为草原人,但因为部落不同,斥候探查的方法也不同,
他并不了解乌孙部的斥候是如何行进,如何探明敌情的。
但若是周围都是拓跋部的斥候,他也不能在这茫茫草原中准确找到他们。
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知为何,再次见到这种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