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吹,草原上弥漫着浓重的黑暗。
突然,一声号角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空,被兰云川部分隔出来的军卒惊恐地看向四周,只见那视线尽头,
千余军卒如同出巢的猛兽,猛地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有埋伏!!乾人来了,乾人在这!!”
叫喊声响彻不停,此起彼伏,还未真正开战,他们便已没了心气。
靖安军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幽灵。
他们手持长矛,身披铁甲,脸上带着坚定,步伐有力,铁骑踏过草原,震得大地颤抖。
随着军卒们的冲锋,草原上掀起了一股狂风。
枯黄的杂草被吹得东倒西歪,仿佛在为铁骑的到来让路。
远处的野兽惊慌失措地奔跑,发出凄厉的叫声,像是在呼唤同伴。
军卒们的冲锋声、呼喊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激昂的乐曲。
他们的铠甲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手中的兵器随着马匹步伐富有韵律地挥舞,像一道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骑兵们奔驰着,铁蹄踏破了草原的宁静,溅起一片片尘土,距离在这一瞬间仿佛变得不存在。
距离越来越近了,箭矢和弩箭如同雨点般飞向前方的蛮人军卒,
这是靖安军的一贯战法,
草原人骑射本领天下无双,乾军想要与之抗衡,便要弥补这种缺点,所以这是他们操练的重点之一。
此时此刻,林青率领的军卒虽然是新军,
但弓弩箭矢依旧在有序地射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突入草原大部之中,掀起阵阵惨叫。
军卒们见到这一幕,浑身汗毛竖起,激动得战栗不止。
百余人的战争能让他们心生畏惧,但万余人的战争只能让他们心情澎湃!
新卒的恐惧此刻悄无声息间消失了,他们像是化作无情的杀戮机器,不停地扣动扳机。
大乾的军弩天下无双,加之采用了破甲箭,一旦射中蛮人,便会带走其性命。
就算是当场不死,持续的流血也能让他们无药可医。
随着距离靠近,军卒们猛地发现,他们还未真正进攻,前方的蛮人就如同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们的尸身在大地上聚集,形成一片漆黑,看起来阴森恐怖。
“列阵!!迎敌!!”
草原人并非没有反击,一声声大喊从将领们口中传出,让陷入混乱的蛮人军卒多了几分秩序。
手持盾牌的草原人争先恐后地挡在前方,原本应该严丝合缝的盾牌阵,此刻也变得稀稀拉拉,充满缝隙。
乌孙部的族人们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位置并没有错,只因在先前的弓弩攒射中死了太多人。
“不好。”几位蛮人的千夫长脸色一变,身为草原人,自然知道骑兵寻找机会的可怕。
这些缝隙可能就是他们兵败的关键。
“快快快,收缩盾阵,挡住他们!”
新的命令刚刚下达,几位千夫长便觉得眼前一黯,大地震动得更加激烈。
一匹匹战马高高跃起,从盾牌的间隙中穿过,重重砸入军阵之中!
顿时,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但更多的还是长刀划破血肉的动听声音。
新卒与老卒的区别就在于冲阵与杀人!
当新卒们将手中的锋锐长刀刺入眼前蛮人的胸膛后,他们的眼睛变得血红,渐渐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此时此刻,他们完成了新卒与老卒的蜕变。
但即便他们已经渐入佳境,变得愈发疯魔,但军令一刻不停地传来,他们本能地去遵守。
由于是在黑夜,林青没有选择用手势下令,而是运转气机,发出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洪亮声音。
“靖安军,冲杀!”
“保持速度,冲垮他们,与同袍会合!”
作为一军主帅,林青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手中长刀横空,每一次劈砍都会夺走一名蛮人的性命。
作为雄鹰铁骑,他们的铁甲在草原上自然无可匹敌。
但面对乾人的百炼长刀,还有些捉襟见肘!
每每击杀一名敌人,都会有阵阵血气弥漫,随着月光涌入林青的身体,让他的力气变得更加充盈。
而他胸前挂着的玉坠也一点点变得红润透亮,逐渐充满血色。
察觉到这一幕的林青嘴角微微勾起,想要畅快地大笑。
京城对于大乾的官员来说是向往之地,但对于他乃是束缚之地。
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要三思而后行,远不如在这草原上痛快。
管他年长年少,只要是草原人,一刀砍过去便是!
此时此刻,林青如一把利剑,重重刺入了那被分割的军阵中。
他身后的军卒紧紧跟随在身后,速度不减,每前进一里,蛮人就有数百具尸体留下。
此等阵仗,已经让一些蛮人吓破了胆子,他们并不是中军精锐,而是一些部落凑出来的战兵,
面对闻名天下的靖安军,又被埋伏,士气天生便低了三分。
不少蛮人在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
“为什么靖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