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老的面容出现在军帐入口,神情焦急,
在看到林青后,顿时面露激动,嘴角咧开,疾步冲了进来。
“哎呀,林老弟啊,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种应安表现得极为激动,这并不是他与林青的交情有多好,而是对夺回赤林城又多了几分把握,
至少有靖安军在,能在赤林城北面给予那两部压力。
而且,有此人在,西军能多一些选择。
“这段日子你去哪了?莫非真的去了那草原王庭?”
虽说种应安已经看过密信,知道靖安军在屠灭呼延部后北上,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毕竟这太过不可思议。
林青凝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贺老三与钟信守住军帐入口,
接着便把在王庭的一系列遭遇说了出来,尤其是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冰城,以及那可能存在的神秘强者。
时间一点点流逝,种应安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站在一侧的种鄂脸上止不住地震惊!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天地间居然有如此强者,
而且,更让他佩服的是,靖安军居然能从草原王庭全身而退。
莫名地,他心里涌现出一股钦佩与泼天豪气,
他暗暗叮嘱自己,日后也要如此,去那草原王庭走一走。
待到林青话音落下,军帐内陷入久久的沉默,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想的无外乎是那冰城以及王庭之事。
不多时,种应安放缓身体,靠在椅背之上,声音空洞:
“平西侯府家学中记载,这世上有可移山填海之辈,极为罕见,我本以为是世间流传,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顿了顿,种应安再次说道:“武道九品,四品已是极限,在我大乾,只有皇室的大宗正突破了这层桎梏,
只是,我没有见过大宗正出手,所以并不知那草原强者是何等境界。”
“不过我曾在一些古籍上发现数千年前的一些零星记载,那时还没有武者之说,有的只有炼气士,先秦炼气士。”
“先秦?”林青顿时面露郑重,眼中露出问询。
种应安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始皇帝所在的秦,但更为久远,久到消散于茫茫史书之中。”
“传闻始皇帝夺天地造化,羽化飞升,他莫非是炼气士?”林青问道。
种应安摇了摇头:
“不像,始皇帝毕生之功才完成天下一统,哪有时间来修炼,这一点想必你也有所体会。”
林青面露思索,想到了这些日子的繁忙,几乎连闭目歇息都可望而不可求,哪有时间修炼。
他况且如此,天下之主更是如此。
“好了,那草原强者我猜已是强弩之末,影响不了大局,如今影响大局的,还是这赤林城,你打算如何做?”
林青带着问询看向种应安。
种应安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想了想果断说道:
“要么不惜代价强攻,要么不惜代价困守,
我更倾向于趁草原人立足未稳,率先强攻,一举夺城,此乃旧时方略,如今你来了,有无更稳妥的办法?”
若是能兵不血刃,谁又愿意去奋勇厮杀呢,更何况他西军军卒本就疲敝。
林青眸光闪动,眉头微皱,问道:
“蛮人是如何进城的?”
“应当是里应外合,这些日子老城的人不停打探,当时敌军是从北城门而入,继而杀向城墙,至于是谁开的门还没有查到。”
林青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广源侯何在?”
种应安神情一黯,缓缓摇头:“死了,尸首在前些日子被送了出来。”
说着,他长叹一声:“我勋贵之列又少一员大将。”
一股悲痛气息开始弥漫,赤林城一事不仅使得九边防线告急,勋贵损失一员大将,
更为可惜的是,少了那善于守城的二十万军卒!
这对原本就苦苦支撑的大乾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养这些军卒已经颇为不易,彭州、兵部、五军都督府,就连皇帝的内帘都拿了出来,这才堪堪够用,
大把银钱撒下,到头来却换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令人唏嘘。
大乾军方武人的力量再一次受到打压,而这在场两位侯爷都知晓。
靖安军异军突起,西军也有走上前台的趋势,武人将要掀起势头,但被一盆冷水泼下,
此乃中庸平衡之道。
深吸了一口气,林青眸子愈发阴冷,问道:
“三司衙门的官员呢?”
“还在城内,不过被严加看管,我们的人无法接触。”
“还活着吧。”
种应安知道他此话是什么意思,沉重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几人则满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凶手是谁?
“你打算如何做?若是能兵不血刃,就太好了。”种应安再次发问。
林青沉吟片刻,脸上充斥着纠结,拳头握紧又松开:
“既然草原人可以里应外合,我等为何不可?本侯不相信,这三司衙门的人都成了草原人的走狗。”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