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对于放乌孙部离开一事,呼延大托想得很明白,
只有他先离城,西军与靖安军才会撤军,才有让乌孙部离开的通道。
否则,乾人不会傻到让开通道,
让二王同时有离开的机会。
“此事不急,具体方略我等还要与朝廷商量,
不过还请渐将王放心,大乾朝堂定会鼎力促成此事,
还请转告裴云五,他背后之人也要出力,否则便等着秋后算账吧!”
陆务升声音阴寒,如今是城中之人有求于他,自然不必客气!
渐将王呼延大托眼神有一些黯淡,身形愈发枯寂,轻轻点了点头:
“本王会转告他们。”
忽然,他有些好奇,看着陆务升问道:
“为何不规劝右谷蠡王?他如今也在城池之内。”
陆务升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右谷蠡王有退路,规劝了又如何?”
呼延大托顿时陷入沉默,想到了那消失许久的族地,
没错,呼延部就算是回到草原,也没有容身之地,所以大乾选择相信他。
但乌孙部族地依旧完好无损,
如今开城投降,变成乾人,
说不得后日便勒紧马缰,跑回草原,变数太大!
想到这,呼延大托高大的身形似乎变得佝偻,
猛地苍老了不止十岁,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只能听见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重重叹息。
“唉”
一个时辰后,陆务升精神抖擞地回到营寨,
随行的军卒有些诧异地打量着这位九卿。
去时萎靡不振,回时精神奕奕,这是怎的了?
回到营寨后的陆务升没有选择去寻找林青与种应安,
而是独自一人回到军帐,
默默坐在上首,仔细考虑其中利弊,
想到关键时,还会抽出纸笔在其上写写画画。
如今身在九边,若是在京城,
可能会有上上下下百余人在为他出谋划策,考虑其中利弊。
现在他却要亲力亲为,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他考虑的很多,包括西北拓跋部如何安置,
呼延部到西北的利弊,
以及重开榷场的必要,还有京中诸位大员的反应,
甚至陛下的态度也考虑在内,
当然,更少不了勋贵武将的应对,
在如今大乾,想要做成一件事,各方利益都不能有丝毫差错,
一方利益诉求得不到满足,那这件事就无法推行!
一直到午时,陆务升才抬起微微僵硬的脖子,心中有一个大体的方略。
但这还不够,他抽出纸笔,静静放于桌案。
他还要将此事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