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长和?”
一侧的种鄂瞳孔骤然收缩,心中凛然,
看来朝廷下了决心,不做成此事,誓不罢休了。
兴国公孟述摆了摆手,看向种鄂笑着说道:
“你是种鄂吧,经常听你父亲谈起。”
种鄂连忙露出笑容,躬身一拜:“拜见兴国公。”
“莫要拘泥于礼节,你父何在?怎不见他?”
“父亲前些日子急火攻心,身体抱恙,所以不能出来迎接,还请兴国公见谅。”
孟述眉头顿时紧皱:“发生了何事?可还好?”
“还请兴国公放心,家父已然醒来,只是不能在外走动。”
“那就好那就好!”孟述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
平西候种应安是武将勋贵的顶梁柱,现如今广源侯生死,平西候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进营吧,冰天雪地的在这里做甚。”林青朗声开口,
在兴国公却眼神闪烁,此话倒有些一语双关,让人不禁遐想连篇。
很快中央军帐内便坐满了人,能来到此地的人不多,
随行人员与京中来的一些大人都等候在其余军帐中,静等诸位大人的商议结果。
而在这个军帐中只有寥寥六人,
世子种鄂、靖安侯林青、兴国公孟述、
以及两位文官九卿,左都御史陆务升与礼部尚书澹台长和。
还有宫中的两位大太监。
军帐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几位大人分立各方,泾渭分明,俨然有分礼抗衡之趋势。
最后还是坐在上首的兴国公孟术率先开口,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封奏折,
轻轻一笑,将其递给了坐在身侧的林青,笑着说道:
“这是千里加急送来的折子,陛下已经准了,从今日起,你将都督北疆军事。”
林青眼睛微眯,以掩盖眼神中出现的一丝错愕,
这份奏折按理说在朝廷决定与呼延大托合作之后,
便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再也不会被提及。
但如今它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眼前,
让林青不禁陷入深思陛下,此举有何深意。
而陆务升与种鄂还有宫中的两位太监知道事情原委,脸色顿时有些怪异,
如今朝廷都要休战,这都督北疆军事有何用?空有名头罢了。
见林青接过奏折兴国公孟述笑道:
“陛下对你厚爱有加,当时我等已经离开京城,
陛下还是命太监追了上来,将奏折给我,并吩咐务必亲自交到你手。
此等殊荣,让我等羡慕啊”
林青眼中的怪异愈发浓郁,但他不作声张,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
“多谢陛下,多谢兴国公。”
“你我同朝为官,不必客气。”
礼部尚书澹台长和露出笑容,苍老的脸庞上带着和煦与平易近人的亲近:
“靖安侯爷与平西侯爷在这大乾北疆,立下赫赫功勋,乃我大乾国之柱石,
此番回京老夫定上表陛下,对两位侯爷大肆封赏,以安天下军心。”
“那便多谢大人了,不知大人所来何事?”
林青若无其事地回答,但其言语,却让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弥漫着一股凝重。
顿了顿,澹台长和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赤林城一事对朝廷打击甚大,百姓流离失所,家园破碎,
现如今北疆战事僵持不下,劳民伤财,
使得彭州不少地方官员纷纷上表,直言难以为继,
所以朝廷派老夫前来,看看能否缓和战事,让朝廷得以休养生息。”
澹台长和虽然说得极为婉转,但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
种鄂更是眼睛眯起,不禁握紧拳头,肃杀之意随之喷涌而出,
让一侧的兴国公都挑了挑眉,面露诧异。
紧接着种鄂朗声道:
“何为僵持不下?那草原二王已被我等围在城内,
只要日夜攻城,加以逼迫,定能让其魂飞魄散,使赤林重回我大乾!”
澹台长和看了过来,顿时面露笑容:
“这位是世子种鄂吧,果然是年少英才,
听说这几日平息侯爷抱怨,攻城一事一直是由世子操持?”
“那是自然,攻城一事不可停歇,万万不可让草原人有喘息之机。”
澹台长和轻轻点了点头:“世子殿下说得极有道理,但老夫此番前来为的便是此事,
朝中曾有大人言,日夜攻城,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尤其是在此等关键时刻,还请世子思虑再三,暂缓攻城,让军卒得以休养生息。”
“谬论,我西军从南到北厮杀许久,岂能因为一句话而暂缓攻城?”
本以为澹台长和会加以反驳,但他却轻轻点头:
“军伍之事老夫不懂,既然世子殿下觉得要继续打下去,那便继续下去,老夫不作阻拦。”
种鄂眉头一皱,这京中来人为何如此好说话?
但紧接着澹台长和扫视一圈,朗声说道:
“此番老夫前来,乃是洽谈接纳呼延大托一事,也还请诸位大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