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峰,陡峭的崖壁直插云霄,峡谷内风声呼啸,仿佛大地在呼吸。
草原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
马蹄如雷,马刀如电,
挥舞着手中武器,冲向前方迷雾。
靖安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如同山岳般屹立不倒,
长刀如雨如林,同样冲向前方迷雾。
千丈百丈,十丈一丈!!!
双方战马踏破黑暗自迷雾中嘶吼着冲出,
甚至军卒还未看清眼前敌人,就毫无保留地重重撞在一起。
一时间,峡谷内刀光剑影,战马嘶鸣,杀声震天,
草原骑兵的勇猛与靖安军的坚韧在此刻碰撞出最为激烈的火花,
长刀交锋的叮当声,盔甲碰撞的咣当声,以及战马血肉碰撞之声砰砰作响。
天地间除却黑暗与那漫天飘雪,刹那间便多了一抹血色,
这血色迅速蔓延,继而在大地上扩散,
那像是沉睡的山谷,在慢慢醒来,一点点融化冰雪,露出肌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只有那不断的碰撞声、呐喊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在峡谷中回荡。
这是近百年来大乾与草原真正的较量,一场生死之间的较量。
林青一马当先,手持锐利长刀在天空中挥出一抹抹刀光,霎时间冲入乌孙部战阵,
他身上原本就略显沉重的黑色甲胄,在不到一刻钟内变为了血红,
裸露在头甲之外的飘然长发也染上血迹变得黏稠。
手中原本坚固长刀,此刻变得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出现一个个缺口。
但林青毫不在意转而用气力包裹刀身继续砍杀,
每一刀落下就会有一名乌孙部精锐倒地而亡,
红白之物喷洒而出,血溅四方!
“冲杀!不停!!”
在两军对峙中,士气高昂的靖安军明显更胜一筹,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刺乌孙部!
漆黑的甲胄顿时挤了进去,军卒们如同疯魔咬牙切齿,双目中布满血丝,
手中战刀一刻不停,以往操练中那一道道人影,似乎与他们此刻重合,
每一刀都用尽全力砍向敌人头颅!
战马们似乎也被这激昂心绪所感染,
强壮有力的马蹄声,用力蹬在地面,
硕大的马头肆无忌惮地挥洒敲打着身旁草原人的高头战马!
一声声哀鸣响起,但原本应当充斥在战场之上的哀嚎,却没有响起,
双方军卒都杀红了眼,心神激荡血液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在体内穿梭,
就算长刀砍在身上,穿透甲胄,他们也浑然无惧。
只会再次抬起长刀挥砍而去。
战阵中,身体苍老但眉宇锐利的乌孙升吉,肆无忌惮地挥洒气力,
长刀一下又一下斩出,斩向那看似无穷无尽的黑甲军卒!
激昂的砍杀声在其耳边回荡,他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草原,
那时草原大势未定,他们整日厮杀,只为夺得属于乌孙部的领地。
如今他已苍老,气血枯败,
但心中豪气却在二十年之后攀至顶峰,大喝一声:
“杀!!”
而后义无反顾地冲杀向前方战阵!
时间一点点流逝,厮杀在继续,嘶吼在延续,
大地上已经布满了一片血海,
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仅有一丝意识的军卒,
为了不阻碍大部冲锋,努力爬向一侧。
然后在那里静静看着前方朦胧,
隐隐约约间能看到双方骑兵,相互砍杀,相互纠缠
最后静静靠在石壁上,慢慢闭上眼睛,含笑而去。
此时战争之中双方的伤亡激增,只因骑兵不再是以往的来回冲杀战法,
而是因为百里峰的限制,如步兵一般堆积在一处,相互拿刀砍杀,
说是骑兵冲锋,不如说是步兵碾磨,
但即便如此,靖安军凭借高昂士气与坚硬甲胄长刀,
依旧占据上风,正一点点地将乌孙部精锐挤压。
使得后方的骑兵精锐,一时间不敢上前,
看向前方那如同疯魔的军卒面露畏惧。
乌孙升吉浑身染血,举目望去,已经不知道损伤了多少军卒,
但他心中非但没有任何悲伤,反而引起阵阵快意,
就算他带领的一万人尽数死在这儿,那前方的靖安军也绝无逃路。
失去了骑兵冲势,只待乌孙部后续骑兵一举冲杀而过,靖安军自溃!
而作为庆安军将领的林青,
依旧如往常一般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方,手中长刀早已不知换了多少把,
他此刻也心中暗暗懊悔,早知道就换一把陌刀了。
他体内雄浑的气力如同海浪一般绵延不休,一股一股地冲杀而出,
天地间的血气似乎凝聚成一股红色旋涡
,开始一点一点涌入林青身体,
无穷无尽的气力在其内翻滚,让他身体涌出无尽力气,
每一刀砍杀而出,都胜过以往最巅峰!
林青的气势在一点点积聚,从最开始的一刀砍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