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月光洒下照在众人身上,让他们的身形愈发神秘。
纳兰元哲有些不耐烦,抬头看向城墙之上,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祥预感。
就在他想再问一问拓跋砚有何对策之时,
南城墙的侧门发出吱吱吱呀的声响,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抹身影,
对着众人先是躬了躬身,而后说道:
“还请诸位大人入城。”
至此,纳兰元哲才松了口气,顿时牵马上前,拓跋砚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百余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城池,让纳兰元哲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
拿回印信,离开城门纳兰元哲这才安定下来,
在身旁的拓跋砚却毫不犹豫地泼了一盆冷水:
“就凭一个都督府印信,就能做到百余人进城不做搜查?
若真是如此,那这大乾江山真的早该亡了。”
纳兰元哲瞳孔骤然收缩,握住印信的手也猛地绷紧攥的发白。
他不禁暗暗后悔,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耳光,
多日的赶路以及心绪的紧张,让他失去了以往的机敏,反而蠢笨如猪。
“你是说,我们现在被盯上了?”
“那是自然。”拓跋砚的声音冷冷传来,同时他的视线不停地扫视两侧,
自从北疆战事开打京城展开宵禁,
京城就不似以往那般热闹,此刻的京城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就连地面青石板上的积雪也变得洁白如松。
“我们如何做?快速赶去镇国公府?”
纳兰元哲觉得自己心绪混乱,越是着急越是难以理出头绪,
“先走,视情况而定。”
话音落下,拓跋砚便驾着战马向京城核心之地走去。
京城的四方城门距离皇城以及上东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一点不光是纳兰元哲知晓,拓跋砚更是知晓。
作为大乾长久以来的敌人,他对于京城的了解不下于任何人。
但很快二人便察觉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安静到鸡鸣狗叫之声都不见分毫。
纳兰元哲等百余人停在原地,额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手掌悄无声息握在战刀之上。
一旁的拓跋砚压低声音开口:
“分头行动,让这百余人前往上东街,我们二人去皇城。”
“什么?”纳兰元哲一脸不可思议,
这京城他们都差点进不来,何谈去皇城。
但很快,纳兰元哲便想通了,凭借拓跋砚的身份就算是大乾皇帝也要与之一见。
但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自周围响起,
纳兰元哲脸色大变,手中长刀顿时抽出!
可随之而来的羽箭破空之声,却让他脸色发白,弓弩!!
“行踪暴露了,快走!”
拓跋砚一甩缰绳,手中长刀挥出,
一击便将飞来的羽箭斩落,而后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尽管此刻纳兰元哲方寸大乱,但依旧连忙跟上,同时对身后的军卒吩咐道:
“去上东街!”
这时,数道身影从前方房舍中冲杀而出,
手拿长刀,浑身被黑布笼罩,
看不清身形,但速度极快,行进之中有战阵厮杀之风。
纳兰元哲神情一凛,军中之人!
虽说他早已经预料到此番行动会困难重重,
但一进入京城就被截杀还是让纳兰元哲觉得荒谬。
一路行来,他们躲躲藏藏,从不招摇过市,为何到了京城却被截杀?
消息如何泄露?
但纳兰元哲已经来不及多想,只能用力挥出长刀,砍杀着来犯之敌。
日逐王拓跋砚同样如此,
手拿长刀,神情冷峻,
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一旦有砍杀机会,绝不留手。
但周围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多,
就连屋檐上也多了许多人在快速奔走,
手拿弩箭,对准那百余人齐射。
纳兰元哲挥出长刀,回头看去,
只见所带来之人已经陷入激战,一时无法脱身,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拓跋砚猛地跟了上来,冷声说道:
“我等先行离开,留他们在此阻敌。”
“不行啊,他们都是我的心腹。”
纳兰元哲顿时有些着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眼中也露出狠辣,重重点头:
“走!”
说完,二人的身形便顿时朝着街道两侧冲去,几个翻滚便消失在街道上!
那些黑衣人见状不作停留,顿时追了上去,留下百余人面面相觑。
很快,甲胄碰撞之声响起,
街道上涌出一些京兆府衙役,以及京营的军卒,将百余人团团包围。
“我乃西北曲州靖安军百户巩用休,随大人前来京城,却在此地遭遇围杀!”
一名军卒甩了甩长刀之上的鲜血,从怀中拿出一个牌子丢了过去。
那带头之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