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此话一出,在场诸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禁瞪大眼睛,一时间失了分寸。
军卒不听政令,意图谋反,这还是好事儿?贺喜什么?
但很快便听镇国公朗声说道:
“臣贺喜陛下北疆边祸,自今日起无忧。”
光汉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嘴角微微扯出一丝笑容,但却被帘幕遮挡,让众人看不真切。
“纳兰爱卿所言何事?”
镇国公纳兰亭向前一步,回头扫向诸位大人,而后看向光汉皇帝微微拱手:
“启禀陛下,臣已得到消息,
北疆战事已然结束,西军已尽数剿灭呼延部十余万军卒,赤林城也重回我大乾掌控。
臣认为,这比放任十余万大军到西北之地更为稳妥。”
哗——
在场几位大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站在后方的一些官员都不禁将脑袋垂,不敢再听这狂瞽之言。
前些日子与草原王庭议和一事乃京官的狂欢,
就连京城的百姓都认为大乾官员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草原王者来投,
如今,归附的草原王者部落居然尽数死了?
此言石破天惊,让人无法预料到接下来的局势,
所以不少大人选择低下头,不参与其中。
但兵部尚书庄兆则不这么认为,
只见他眼神冷冽迈出一步,指着纳兰亭喝道:
“文书何在?军报何在?为何兵部不知道此事?”
镇国公纳兰亭只是轻轻一瞥,面露不屑而后冷哼一声:
“军报今日刚刚送到,还未来得及转送兵部,但五军都督府已印证过此军报为真。”
此话一出,不少大人眼神闪烁,
京东的动向他们是知道的,除了昨夜纳兰元哲进京之外,并无其他北疆来人。
那如此说来,军报是伪造的?
但诸位大人心中叹气,缓缓摇头,
即便是伪造的,他们也不能如何。
五军都督府掌控着边疆军事,都督府说此事是真,那就是真。
只见纳兰亭笑了笑,从袖口中抽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高呼:
“陛下,这是今早送来的军报,还请陛下验看。”
“呈上来。”
清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黄俊走了下来,轻轻将军报拿走。
可当他触碰到军报时,眉头一皱,鼻子微微一嗅,闻到了一股未干的墨迹味,
这个味道他十分熟悉,御书房中就整日弥漫着此种味道。
黄俊眉头一挑,暗道镇国公胆子太大了。
但他依旧默不作声,默默将军报呈了上去。
皇帝打开军报查看,凝重的样子让下方一众大臣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过了许久,皇帝才默默将军报合上,放在一侧,而后看向镇国公:
“魏爱卿所说五军都督府有何解释?为何突然行兵戈之事。”
镇国公脸色沉静,丝毫不慌张,看向魏兰台沉声说道:
“草原人背信弃义,原本按照我等计划,
呼延部会前往西北之地休养生息,呼延大托也将来京城面圣。
但草原人阴险狡诈,为了逃脱赤林城,
他们巧立名目假意臣服,虽说归顺,但实则要向北方逃窜,
此事被礼部尚书澹台长和、通政使裴云五等人撞破,想要告知城外大军,
草原人这才一怒之下,杀而泄愤,
而不是如魏大人所言,靖安军与西军先行兵戈之事,
真正的真相是,平西侯种应安与靖安侯林青乃军伍一事上的翘楚,
这才在草原人出城之后洞察其意图,果断出兵拦截,
我想问问魏大人,此种情况下不出兵拦截,难道放任草原人逃窜?”
镇国公的声音掷地有声,让在场不少大人都心中惊呼
这是有备而来,并且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死去的澹台长和与裴云五乃草原人所杀,
既给了相应的体面又给了此事最合理的解释,
这不禁让一些大人觉得暗暗头痛,这些军伍之人何时如此讲究方略?
以往这个时候,这些军伍之人都会被他们质问得哑口无言。
“你!!你!!你这是一派胡言,两位大人死在九边赤林城,乃国之大事,岂能如此草草了之。”
“那魏大人觉得,两位大人是如何死的?难道不是草原人杀的?”
镇国公面露阴寒高大的身躯一点点靠近,他断定这魏兰台不敢胡言乱语。
果然,魏兰台不禁后退一步,眼中出现一丝慌乱:
“前后顺序,因果关系要搞清楚,是靖安军与西军要对草原人出手,所以草原人才愤而杀之!”
镇国公再进一步:
“那还是草原人杀的,草原人已然跪附,乃我大乾朝臣,
若靖安军与西军欲图不轨,也是由我大乾朝廷惩处。
他们心中有何想法,不管如何愤怒,也要将此事禀明朝廷,由朝廷来作出决断。
而不是愤而杀我大乾官员,此举与谋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