矾楼所在的大观街,如今已静谧无声,
所有人都静悄悄地站在街道之上,毫不掩饰,
一个个散发着强横气机,几乎要将天都捅破。
而大观街那些青楼妓馆此刻也噤若寒蝉,大门紧闭,
所有门窗都被封锁,不论男女都不得窥探。
至于大关街往来百姓,如今都被各式各样的人物堵在街道两头,无法进入。
气氛就这么一点点凝固,终于矾楼处响起了淡淡的脚步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了过去,
很快他们便见到一半残之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是号称京中兵略第一的沈子材。
但等了许久,都未见王文辅走出,这让在场之人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不会傻到认为林青将王文辅杀害,
而是想着王文辅要与林青说何等隐秘之事。
一时间,京城中那暗藏汹涌浪花的湖水,
似乎不加掩饰,各类武道高手行于屋檐之上,
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返回府邸,将此情此景禀告给他们的大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眨眼间便过了半刻钟,矾楼处依旧静悄悄的。
已经有不少人暗暗靠前,想要进入其中探查一番,
实在是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
在场之人或许不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
但隐藏在背后的大人都知道,
二人的交谈可能影响的是京畿之地,甚至影响到天下大势。
若和,那一切好商量,花花世界依旧任他们潇洒。
若崩,那日后就是战刀见红,奋勇厮杀!
终于,王文辅的身形一点一点挪动,静静从矾楼中走出,
在他迈出矾楼的一刹那,原本凝固的大观街似乎又变得繁华起来,
静静立在原地的人们又开始走动,脸上僵硬的表情也开始缓和,刚刚未完成的笑容也得以继续。
一副人声鼎沸的模样。
王文辅静静站在矾楼门口,看着京城繁华发出了一声感慨:
“真是大乾的好河山啊。”
静静等待一侧的沈子材慢慢走了过来,面容平静。
但王文辅却迟迟未动,视线一直在天地间眺望,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感慨。
终于他的声音响在四周,带着平和与疲惫:
“去信与王首辅,老夫今夜要在家中摆宴,邀请他前来一品。”
王文辅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笑了起来:
“兄弟二人在这京城多年,却难得见一面,正好借此机会,聚上一聚。”
一侧的沈子材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想到了什么巍巍躬身:
“是。”
“去吧,快一些,老朽有些累了。”
沈子材轻轻点头,而后快步离去。
但就在这时,整个大观街杀机四起,
天地间似乎掀起了狂风骤雨,让所有人的心神为之一振!!!
四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矾楼四周的院墙之上,静静立在那里。
一人是白衣翩翩的俊秀书生,一人是红衣飘舞的绝美女子,
还有两人身穿一黑一白,都乃六十余岁的老者。
在场之人只是将眸子轻轻一扫,便心中大震,死死盯在其中一人或两人身上。
这四人在江湖上乃赫赫有名之辈,
如今已消弭于世间数十年,如今竟然突兀地出现在这京城!
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
一声略显尖锐的轻笑忽然响起,
大观街尽头,一道身穿绯袍的大太监款款走来,
脸上带着轻轻笑意,声音在所有人心中回荡:
“江湖之人,掺杂朝堂政事,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
他刚一出现,在场之人顿觉得心脏怦怦直跳,无论如何也无法压制。
那太监每一次脚步落下,就如重锤一般砸在他们心头,
让他们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立于屋顶的四人,脸色微变,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
他们只觉得周身似乎变得黏稠,如同那数之不尽的流水从四方涌来,
将他们四人牢牢包裹,使他们行动滞涩。
那一袭白衣的俊秀书生手中一闪,出现一把折扇,轻轻点头,朝着那太监拱了拱手:
“我等四人今日来京城,乃是受人所托,无意与朝廷作对,还请公公恕罪。”
那年轻太监手中拂尘一甩,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甚好,现在退去,咱家可以既往不咎。”
话音落下,那一身红衣的绝美女子轻轻一笑,
声音如银铃般响彻四周,让在场之人都脸色涨红,气血翻涌。
“公公,我们是受人所托,无法拒绝,
今日来此地只是为了完成一桩小事,
不会打扰到公公,更不会打扰到朝廷,
还请公公见谅,我们办完事马上离开。”
那身穿黑白长袍的老者也轻轻点头,神情凝重,声音从四方袭来:
“还请公公退去,事成之后,我家主人自然奉上赔礼。”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