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起来,大相国所说之言谁都听得明白,
蛮国攻破大乾这一日,希望靖国公林青还在,若是在的话,且看蛮国军卒悍勇。
不少人将眸子隐晦地投向林青,想要看出他的反应。
林青眸子中依旧平淡如水,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丝笑意:
“一个时辰前,本公刚刚前去宗人府,与拓跋砚一叙,若是左贤王来京,
本公可以自作主张,给左贤王在上东街修建一所宅子,让他能好好看看大乾芳华。”
大相国呼兰九叙脸上生出了一些不自然,
日逐王在京的消息他自然知晓,也知道日逐王在被靖安军击败之后,所做出的努力。
榷场就是整个西北草原人东山再起的希望。
二人的言语有些剑拔弩张,让在场的一些官员以及商贾都垂下脸庞,脸色难看,
大人物捉对厮杀,最容易的便是将他们这些蝼蚁顺带踩死。
蛮国新立,俨然已经有了与大乾捉对厮杀,一较高下之势。
而在京的一些势力,也纷纷对蛮国表示了支持,可谓是两头下注,
事情虽然不体面,但都隐藏在暗中,
如今林青登门造访,让此事几乎公之于众,他们的心情不是太好。
“今日本公前来不是与你们逞口舌之快,本公今日是想来问问大相国一些隐秘之事。”
说话间,林青看向在场的诸多官员以及商贾,轻轻摆了摆手:
“你们暂且退却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心中没有任何不满,
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微微躬身,一个又一个人站起身相继离去。
刘福之与曾延德等人也要站起身,
但林青却将眸子投了过去,其中意味极为明显,
你们这些盘踞在各地的世家之人不能走。
一时间,他们悻悻然地又坐了回去。
丝竹之声停止,在中央的女子们一点点退去,船舱内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一些商贾看向林青眼中多了一些畏惧,谁都知道靖国公乃天下一等一的武夫,厮杀本领超群,
若是此人突然发难,将他们统统斩杀,虽然不会影响大局,但他们可是会丢了性命。
反观呼兰九叙与赫连子光,二人浑然不惧,
击杀草原使臣这等事,朝廷还不屑于去做,拓跋存的死只是意外。
船舱内清香弥漫,林青静静抿着杯中茶水,脸色淡然,
众人静静等着他开口,也不作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林青才将茶杯放下,看向呼兰九叙,沉声道:
“大相国可能有所耳闻,前些日子京中出了一些乱臣贼子,不仅有四品护卫,还有三品高手为其保驾护航,宫中的黄公公与本公与其厮杀一二,没讨得什么便宜。”
大相国呼兰九叙眼神闪烁,知道他说的是何事。
“靖国公,老夫有所耳闻,只是不知此事与草原有何关系?”
林青脸色凝重,视线扫视四周,淡淡开口:
“那暗中组织名为黑旗,以十二生肖为标识,藏在暗中,行不轨之事,
这都不重要,京中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他们几个。
但值得一提的是,黑旗手中有一把长剑,能让三品武者登临二品之境,虽然代价巨大,但那也是二品。
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大相国,
蛮国内的气运为何会出现在大乾之内?”
对于那柄剑,黄俊已经与他说了其中玄奥,
林青也是见到了呼兰九叙才想起此事,特以这个由头来探一探画舫上的底。
大相国呼兰九叙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眉头紧皱,
他是左贤王身边之人,自然知道一些隐秘,
他听林青一说,便知道他所想的是什么,
“靖国公怀疑,是蛮国之内有人图谋不轨?”
“本公只是一问,也给蛮国提一个醒,此事若是左贤王所为,那本公自然要为京中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若不是左贤王所为,那本公就提醒大相国,莫要成了旁人的替罪羊。”
林青淡淡开口,视线来回扫视,将在场之人脸上的怪异收归眼底。
这些世家长存于世,说不得就有什么隐秘手段,能够将气运长存。
不论是不是蛮国所为,让他们心生一些嫌隙也是好的。
呼兰九叙脸色一沉,头颅缓缓低下,视线隐晦地扫过在场诸人
能够承载二品的气运,如今天下只有大乾与蛮国,
事情发生在乾国之内,乾国怀疑蛮国理所应当,
但呼兰九叙却知道,他蛮国二品,但绝对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耗费巨大代价强行出手,
他第一时间,也是怀疑这些隐藏于暗处的世家。
深吸了一口气,大相国轻轻点了点头:
“多谢靖国公提醒,但老夫想在此代替蛮国说上几句话。”
“请。”
“蛮国与乾国同立世间,虽然互有争锋,
但不论是乾皇还是蛮皇都希望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决出胜负,
至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