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策身穿甲胄,神情复杂怔怔地看着那年轻人,轻叹一声:
“好侄儿,此事不是你所能参与,速速退去,五叔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纳兰元哲神情复杂,怔怔地定在战马之上,
但握住手中长刀的手却愈发紧绷,其上青筋毕露,眼中也出现了丝丝寒芒。
他收起心中思绪,朗声开口:
“五叔,为何在此?没有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的调令,擅离卫所视作意图谋反。”
此话一出场,中气氛陡然凝重!
在场诸多军卒将手中长刀紧了又紧,冷冷地看着对面!
纳兰策嗤笑一声,脸上露出几分嘲讽:
“侄儿啊,你还是如以往那般幼稚,
调令文书靖安军能得,我镇国军自然也能得。
今日我等前来是为国除害,杀灭草原之人,侄儿,你要拦我?”
纳兰元哲抿了抿嘴,一时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发出一声轻叹:
“五叔,若再执迷不悟下去,侄儿定不会客气,
如今返回驻地上尚有一丝情谊可谈,调兵一事还牵扯不到家中。”
纳兰元哲声音滚滚带着雄厚气力向四方袭去,然后他看向前方镇国军再次说道:
“尔等都是大乾忠心军伍,镇国军之人,
若是再执迷不悟,与逆党同流合污下去,不光尔等要死,尔等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一时间,镇国军的气氛有些凝固,士气产生了一丝动摇。
但很快纳兰羡便冷哼一声,重重一挥手,刹那间天地之间似乎再起波澜。
剧烈的马蹄声随之响起,一片片火把自黑暗中再次涌现,刹那间就将前方的黑暗照得透亮!
纳兰元哲瞳孔骤然收缩,居然还有?
而在马车中,呼兰九叙看着前方如林般的火把,轻叹一声:
“这大乾真是古怪,如此精锐军卒不放在边疆,反而放在京城,用于内斗,怪哉怪哉”
先前两侧军卒隐藏于黑暗中,轻易无法察觉,定然是军中精锐。
呼兰九叙虽然如此说,但脸色却愈发凝重,
眼前的敌人他不知有多少,但看着火把应当有那么五六千人!
对于大乾内部的情况,呼兰九叙也知道一些,
大乾卫所空饷尤为严重,五六千人可能已经是三个卫所的兵力。
呼兰九叙冷哼一声:
“看来老夫想错了,这些乾人是真想拿我等杀鸡儆猴,没打算让我等离开乾境。”
一侧的赫连子光陡然紧张起来,呼吸略显急促,连忙说道:
“大人,要不我等往回走,快马返回京城,比在这荒郊野岭要安全得多。”
一直未说话的赫连平缓缓摇头,脸色有几分凝重:
“走不了,外面军中高手众多,一旦被纠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处在军阵之中尚有几分生机。”
呼兰九叙也点了点头,将视线从帷幕投了出去,看向纳兰元哲:
“若是没记错,这纳兰元哲应当是靖安军林青麾下,
他能出现在这里,显然大乾朝廷也有所应对
虽然两千军卒不多,但护着咱们逃命应当足够。”
处在一侧的赫连子光抿了抿嘴,心神有些失落,
蛮国新立,他这等草原使臣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乾打到了草原上。
呼兰九叙瞥了他一眼,将他的表情收于眼底,轻叹一声,脸上带着一些自嘲:
“蛮国任重而道远,你我这等人在这些大乾权贵眼中,不过是随意可生杀的蝼蚁罢了。
想要改变这一现状,需要我等蛮国上下齐心,攻入大乾!
而现在的刺杀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若是我等能安稳回到草原,也能让那些自视清高的人看看,
在乾人眼中我等草原人就是随意可杀的样子货。”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但车厢外的气氛更为凝重。
雪花飘零,大雪漫天,双方对峙之势毫不减弱,
可以看得见,镇国军的火把已经在悄然扩散,准备向四方包抄!
纳兰元哲依旧静静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神情复杂,还在努力劝说:
“五叔,回头是岸,此时放下兵戈家中还能求得陛下饶你一条性命,
若是真的厮杀起来,这里可是京畿之地,天子脚下,你们翻不了天。”
越是如此说,纳兰羡就越是觉得纳兰元哲乃是出言恫吓,
他冷笑一声,看向纳兰元哲身旁的诸多军卒:
“侄儿,靖国公虽然走了,但还有一千靖安军在京城,
此事想要瞒过别人倒是简单,但是想要瞒过我却有些难。
莫非,侄儿是在等那一千靖安军前来救你?”
说着,纳兰羡发出一声冷笑:
“如今京城四方城门已然封闭,前前后后都有我等之人在封堵,任何人回去报信都会被劫杀在路上,
今日想要对付吾等麾下这六千军卒,
只能靠你身侧的两千京军,不知他们能不能顶得住啊。”
此言一出,纳兰元哲便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