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流逝,眨眼间一日过去,
三司联合发出的邸报被挂在风浪城的大街小巷,
不知多少百姓汇聚其中,
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查看出一丝有关靖国公安危的端倪。
可邸报上所写的,要么是城外的榷场之事,
要么是如今都留在风浪城的外人之事,
尤其是那[限期一日离开]的言语,
让百姓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三司衙门的官员在搞什么鬼,
靖国公已经遇刺,还不将这些外人速速抓起来,等什么呢?
一时间,风浪城内多了一些骂声,
不知多少百姓在惴惴不安下发出大骂,
就连一些工坊内也充满戾气,往日平和的气氛消失不见。
几乎风浪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恐慌,
靖国公就如平日遮风挡雨的大树,
平日无人在意,可真当大树倒下,
不仅无法遮风挡雨,就连平日里的乘凉都无法满足。
尤其是风浪城的暗流涌动,
让人意识到,这一次或许真的不似以往那些小打小闹。
只因在风浪城的各个街道之上,多了不知多少生面孔,
他们虽然身穿常服,
但挺直的腰杆以及那不经意间透露出来肃杀,毫无疑问在说他们是军伍中人!
每当有人与他们对视,
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对视回来,若是察觉到不对或者端倪,
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走上前来,抓住问询,
这让风浪城内又多了几分不安。
时间流逝,眨眼间又过了一日,
一些隐秘的消息开始在风浪城流传,让不知多少百姓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今日,赵老汉照常出摊,推着板车载着新酿的酒水来到既定的摊位,
此刻将近午时,等他将摊位的酒水卸下,
将一些方桌摆上,马扎拿出,
原本有些空旷的街道上已经多了一些行人。
风浪城最初的工坊一些都建造在城内,
白柳街附近就有许多工坊,
作为风浪城最热闹的街市,自然吸引了诸多工坊工人前来用饭。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百姓都是一日两餐,
即早上一餐,晚上一餐。
而中午这一餐,一部分银钱是由曲州布政使司衙门所出,另一部分是由工坊所出,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吸引百姓前去做工,
毕竟有一些生活困苦的百姓在风浪城只有一堣安身之所,
至于饭食每日一食已是不易,
此等政令一出,四处工坊人满为患,
不论是多吃一些饭食,还是将早食或者晚食的钱财省下,
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吸引力。
四周工坊用饭的地方大多是在福源酒楼,
就是一栋二层小楼,
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摆上了方桌,就连街边都占据了一部分。
布政使司每月会发放银钱到福源酒楼,
并且派吏员以及靖安军军卒操持,工坊中人只需要来用饭即可。
得益于福源酒楼,附近一些摊贩的生意都很好,
毕竟工坊做工之人也不都是贫苦一人,
几人合伙吃上半只烧鸡,喝上一壶烧酒那是常有的事。
“老赵啊,来一壶曲酒。”
即便是人还没来,赵老汉已经在不停打着酒水,
曲州就是曲州最普通的酒水,
靖安军、边军,以及各地衙门都喜欢喝这种酒。
传闻就连靖国公与武大人都喝过此等酒,
更有甚者,那被抓捕的草原日逐王也喝过。
赵老汉所卖的酒水也大多是曲州,
人影一个一个闪过,原本堆积得满满当当的酒水被一壶壶拿走,
赵老汉突兀地发现,今日这些百姓似乎只喝曲酒
其他的,喝得不多。
他停下了手中活计,抬头看了过去,
福源酒楼没有以往那般吵闹,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沉闷,
尤其是那一个个长着高大身体的力夫,浑身弥漫的煞气让人心悸。
以往几人喝一口,只是尝尝鲜的人今日也拿了整整一壶酒,在那里不停抿着。
平日里他们都是一边骂这大锅饭难吃,一边狼吞虎咽,吃得比谁都多。
但今日,用饭倒是斯文了许多,转而变成了细嚼慢咽。
赵老汉忙碌了大概有一刻钟,
见人少了,便将摊交给了伙计,
自己则是一边擦着手,一边弯着腰走了过来,
平日里他忙完了,也会到这里与他们闲聊,为的便是知道工坊中的行情。
他的孙子来年就十五了,
他正犹豫着是去从军,还是去工坊做工,也就格外上心。
“恁们这是咋了?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工坊里没有活计,饭都不吃?”
赵老汉拉了个马扎过来坐下,看着桌上三人问道。
“吃吃吃,怎么吃得下去嘛。”
一名胡子拉碴的壮汉嘀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