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是个人……”
“人怎么可能飘着,明明……明明看着像鬼……鬼……鬼”
“我觉着,怎么有些眼熟?”
“呔,死鬼,你看哪个年轻女人不觉得眼熟?”
人群窃窃私语,既怕又好奇。
见奇怪女人朝着一个方向去,想逃又想跟。
他们甚至有人点起了灯笼,细弱的灯光晃照,愈添了几分鬼魅之感。
「万文心」突然停下,倏然转身。
一张可怕的死人脸,就这么清清楚楚呈现在众人面前。
“鬼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突然一阵鸡飞狗跳。
跑的跑,藏的藏。
可是,慢慢地,大家发现,女鬼并未追他们,也没有旁的举动。
“那不是万家女儿万文心吗?嫁给杨怀做妾的那个?不是说偷奸被抓上吊自杀了吗?”
“果然是……鬼吗?”
「万文心」忽然仰天长啸,带着无尽的怨念和悲伤,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又忍不住心生同情。
“杨怀,你为夺人玉,毁我谤我杀我,我死不瞑目,定让你血债血偿!”
“杨怀,你为夺人玉,毁我谤我杀我,我死不瞑目,定让你血债血偿!”
凄厉的鬼啸,响彻云霄,清清楚楚传递到附近所有人的耳朵里,与此同时,点起的灯笼不知被什么射灭。
天有凑巧,原本明明春风暖转,结果巳时末,天暗下来一个半时辰后,气温陡降,现在居然开始飘起细雪来。
原本是雪混水,后来便是大片的雪花。
虽然不是六月飞雪,可也让有些人心存敬畏。
“听见了吗?”
“聋子才没听见!”
“她这意思,难道不是自己上吊自杀的,而是被杨怀杀死的?”
“撞见小妾偷人,是个男人都会气得疯掉的吧,不小心动手打杀了,也情有可原啊。”
“你是坏还是听不懂人话?”
“看这雪下得离奇,难不成真有冤屈?”
“她说了,是杨怀为夺人玉,才毁谤了她。知道什么是毁谤吗?”
“夺什么玉?夺谁的玉?”
“她往县令府去了,走,咱们瞧瞧去!”
「万文心」飘至县令府门前。
人群远远跟着。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人越聚越多。
“杨怀,滚出来见我!”
「万文心」举手一挥,真气漏出,县令府的大门应声而裂。
刚要来开门的门童被摔飞出去。
门童狼狈地爬将起来,骂了一句:“大胆,敢在县令府撒……”可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浑身一激灵,眼睛擦了又擦,指着「万文心」:“你……你……你……”
随后没命地撒腿便跑,脚都无法摆利索,摔了爬起来再跑,跑了又摔,魂战胆裂,牙关都扯不开:“万……万……万姨娘,变成鬼……鬼鬼……回来索命了!”
县令府正院。
杨怀正被美婢伺候着穿鞋。
底下跪着两个小厮,正是在北阁守尸体的那两位。
“你说那女人的尸体不见了,什么意思?都死透了,难道她还会自己跑吗!”杨怀冷声道。
小厮们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说是自己睡着了,尸体可能是被人偷走的。可是要捏些别的谎,他们没这个急智,此刻又在杨怀死亡凝视的高压之下,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边往这边跑边喊:“老爷,不好了,万姨娘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了!”
整个县令府早被惊动。
门童走后,又有旁人见过门口的「万文心」,皆惊惶飞奔相告。
极度惊吓之下,也没想过别的叫喊口号,全都随着前面的人喊:“不好了,万姨娘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了!”
天光晦暗,兼之下雪,县令府上下,开始笼罩了一股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氛。
有些胆小的丫鬟直接吓哭。
喊的喊,哭的哭,慌乱之下,撞倒东西无数,一团乱麻。
杨怀看着几乎是摔进来的门童,眸色阴冷:“你瞎嚷嚷什么!”
“老……老爷……千……千真万确,万姨娘就在门口,眼睛裂着,舌头吊着,好生吓人!”门童结结巴巴地道,“她说……说,要见老爷。”
其实,门童认出「万文心」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敢细看,只是想着人是被吊死的,死相应该就是这么可怕。
底下跪着的两个小厮正不知找什么借口摆脱罪责才好,听门童这么一说,神色先是惊愣,随后眼睛微亮,挤眉弄眼一番后,其中一个小厮哭道:“对,万姨娘变成鬼,飞走了。我们亲眼所见!”
另一个猛地点头附和:“好可怕,我们刚开始以为看错眼了,不敢说。现在看来是真的!”
杨怀脸色暗沉如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停住。
他返回房间,进了内室,抽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玉牌。
杨怀让高僧看过玉牌,说此牌不是人间物,有辟邪之能。
他把玉牌揣进怀里,冷眼一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