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着琴相濡,声嘶力竭的大喊:“啊……啊……啊……”
琴相濡拎着一叠卷轴走到皇帝面前,开口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我不孝,说我歹毒,说我卑鄙无耻!你没说错啊,我是你的儿子,这不都是跟你学的么?你也曾说过,三个儿子当中,我是最像你的,对不对?那看到我青出于蓝的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你不是该高兴么?”
皇帝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琴相濡嘲弄一笑,继续道:“我忘了告诉你,雁未迟……也就是上官晴,她根本不是圣医族的圣女,她也不是真正的上官晴,她就是黎国一个普普通通的侯门闺秀。而且……她是上官曦的太子妃。他们早就成亲了。这一场和亲,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因为我很清楚,你太想得到圣女了,只有圣女是我的,你才会不惜一切,立我为太子。真以为我会相信,你演出的那点儿父子情深?呵呵呵,你这一辈子啊,满心满眼,都是功名利禄,没有半点真情。所以啊,投你所好,你必定会踏入陷阱!!”
皇帝气的大喘气,整个人几度晕厥。就在他快要晕过去之前,忽然看清了琴相濡手上的东西。
皇帝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指着那一叠东西,发出嗬嗬声。
“嗬——嗬——”
琴相濡将东西拎起来,开口道:“你想看这个啊?这都是一些我写好的圣旨。有废后的,有贬黜皇子的,有彻查梅家旧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一份是属于父皇你的,罪、已、诏!”
皇帝瞪大眼睛,怒视琴相濡。
罪已诏?琴相濡居然伪造他的罪已诏?
这是让他向梅家告罪,向梅若兰那个妓女告罪吗?
琴相濡看着皇帝气的双目赤红,气喘吁吁的模样。
忽然收敛笑容,脸色一沉,咬牙道:“你为了一已私欲,谋害我外祖全家,迫害我娘一生,弃亲生儿子于不顾,最后甚至逼她走入绝境,你从未养育过我半分,没有爱过我和我娘片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而去治理你心爱的江山?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做一个孝顺的儿子,做一个你心目中的千古明君!秦驭枫,你未免太自负了啊!”
琴相濡将手上的那些圣旨,都甩在皇帝的身上,怒声道:“知道我要干什么么?我要杀了你心爱的儿子,宰了你手下的肱股之臣,亲手毁了你的江山,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踩在别人鲜血之上,谋得的一切,统统化为乌有!不过你放心啊,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要让你,做南滇的,亡!国!之!君!”
“不,不……不……”南滇皇帝口齿不清的喊着“不”字。
琴相濡嘲弄一笑道:“怎么?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是吗?呵,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做得‘对’呢?我可是反派啊!”
琴相濡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道:“我一定会毁了南滇的江山,谁能拒绝写在历史的第一页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气晕了南滇皇帝之后,琴相濡觉得无比痛快。
他独自来到皇宫的角楼之上,眺望着黎国的方向。
琴相濡心中暗道:“我这一生,得到那些为数不多的善意,都是来自于所谓的敌人,而满身背负的仇恨和痛苦,全部来自于亲人。我再也没办法走出黑暗,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去河边垂钓了。我用自已心底残存不多的良善,放你们离开。希望你们能过上,我求而不得的日子。而我自已,今生今世,虽有憾,却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