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才能好得快。”
钟意听到这话,莫名的不适应,这样温和、体贴的顾时宴,是在她的记忆中从不曾有过的。
她从前奢求的温柔,可现在他给了她,她竟然觉得有些瘆得慌。
这不该是顾时宴的处事风格才是。
钟意吃饱了饭,就将脸转到了一旁,同时接着顾时宴的话沉声说:“我只是想快点好起来,然后快点得到自由而已。”
顾时宴自动忽略了钟意的后半句话,他就着喂钟意的筷子,直接吃起了东西来,同时,他声音淡淡的对钟意说:“会好起来的。”
钟意余光瞥见他这样,眉心皱得更紧了,但她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问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顾时宴的身体微不可察的一颤,他不疾不徐夹着菜往嘴里喂,他没看钟意,却在回答她的问题说:“过两天吧,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意心中着急,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出院的程度。
她想,大不了再等两天。
钟意不说话了,就闭着眼睛休息了。
顾时宴低头看了看她,只见她面颊消瘦,他张了张唇,却还是没将她要做手术的事情说出来。
她要是知道一时半会出不了院,她肯定不会乖乖休养的。
顾时宴想,就当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吧。
哪怕钟意会怪他,可她的身体更重要。
接下来的两天,柏城天气都很不错,钟意每天躺在床上,都感觉身体都躺得快麻木了。
她很想出去晒晒太阳,可她又不想麻烦顾时宴,就没有开口提什么要求。
已经五天没洗澡了,她很不舒服,可也并没有要求什么。
她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能赶紧出院。
等出院了,顾时宴就会放她自由了。
明明被他欺骗过一次,明明也心中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放自己离开,可钟意还是无比的期待。
她想,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不会再欺骗自己了吧。
这天,医生来给钟意的腿取绷带。
钟意的腿还是很疼,绷带取下来后,她更感觉疼了,右腿还是不敢用力动。
她心中产生疑问,忍不住的开口问说:“医生,我明天能出院了吗?”
医生正在处理绷带,听到钟意的话时,他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他挤出一抹笑容说:“你问顾先生吧。”
钟意有些生气:“你是医生还是他是医生,为什么要我问他?你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医生支支吾吾,明显隐瞒了什么。
直至这一刻,钟意才意识到这两天所有的医务人员都不回答她问题的怪异。
“我要你跟我说实话,我的腿到底怎么了?”钟意急得要往起来坐,可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似乎要将她给吞噬掉一般。
她痛得颦紧眉心,脸上也冒出了一层的汗珠。
这时,病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是顾时宴进来了。
他脚步匆匆过来,看一眼医生,又看一眼钟意。
不用想,他就知道瞒不下去了。
顾时宴在病床边坐下,赶忙将钟意给按到了病床上,他转头对医生说:“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她说。”
医生微微点头,随即退出了病房。
门被带上后,顾时宴才转过头来继续看钟意。
她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只是用一双猩红、湿润的眸子盯着顾时宴。
她不说话,在等他开口给她回答。
顾时宴垂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他温声说:“你的腿还要做手术,没有半个月,你是出不了院的。”
钟意听到这话,眼泪瞬间从眼角滚了出来,她开始不顾疼痛的挣扎,可顾时宴按着她,她根本就坐不起来。
钟意抓紧顾时宴的双臂,她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膨起,她声嘶力竭的冲他大声吼说:“顾时宴,你放开我,我等不了太久了,我没时间一直耗在这里,我要出院,我要现在就出院。”
腿做不做手术,对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胃癌一旦扩散,她反正也是必死无疑。
与其耗着,她倒宁愿顾时宴现在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