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儿一连几日,都不曾出门,康府的后门也没有可疑的男人。
康君梧开始怀疑,怀疑他被阮姨娘主仆骗了。
夜黑风高。
康伯爷去了二房,安慰康慈的娘。
好巧不巧,众人睡的正熟时,阮姨娘的院子不知为何走水了。
火光冲天,把康府上空的天都烧红了。
康伯爷看着烧的面目全非的两个炭人。
烧成炭的拔步床,大喊一声,“完啦!都完啦!”
无人知道,康伯爷把自己私房钱,一百万两银钱票全藏在了阮姨娘的床下面的暗格里。
每张都一万两啊!
整整一百万两,是他这么多年贪墨的银子啊!
精打细算,提心吊胆!“励精图治!”才整出一百万两银子啊!
全都烧成了灰。
康伯爷捶着胸口,太疼啦!太疼啦!
他无比后悔!早知道藏书房好了。可是书房里的天香是康白氏的人。
他不能打发,打发走一个天香,后面还有无数个天香。
为何不藏在康慈母女那,他谁也不信任,自己的钱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全。
阮氏是不同的,脾气温顺柔善,人长的也好。
不好听的话,从来不说。不该问的也从来不问,以他为天!
屋里只有一个伺候的小丫头。
康伯爷才放心大胆的把银钱藏在她屋子里。
藏银票的事,他都不曾告知阮姨娘。
那暗格极其隐秘,想打开着实费劲。
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去二房睡!
又有些庆幸,幸亏去了二房,要不然他不被烧死也得残。
天光大亮,火势才稍微被控制住。半个伯府都变得漆黑冒烟了。
“贱妇,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康伯爷双目赤红,堪比红眼病。
“什么?”康夫人一时没听清。
康君梧救了一夜的火,脸上、身上全是黑灰。
心如死灰,麻木的问道:“娘,真的是你吗?杀人灭口吗?
是我用剑威胁的阮姨娘,她才说的!
她本来不愿意说的,都是儿子的错,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
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还险些烧了康府的百年基业。”
康君梧觉得一切都如一场噩梦,这场噩梦从悦薇退婚开始。
他视为英雄的爹,睡了他婶子。
从小教他善良谦逊的娘,杀了一个又一个。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
康夫人一个踉跄。
康伯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你个蠢妇,你知不知道你烧了什么?”
烧了什么?
“烧了你的心头爱,心头宝!哼…
老爷,你敢不敢告诉君梧,你昨夜睡在了哪?
为何不在阮姨娘屋子里。”
康伯爷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康慈从京兆府回来,吓坏了。
那娘俩这两日一直哭,他不得安慰安慰嘛!
这事怪谁?
在康伯爷心里。
就怪康白氏这个毒妇。
“啪…”又一巴掌。
“毒妇,你还想把我一起烧死?”
康白氏倒是想,可是…真不是她放的火。
看着面前的康君梧。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让儿子看见她的本来面目。
劝道:“君梧,你先回院子里休息吧!娘和你爹有话要说。
你要相信娘,火真不是娘放的。”
相信?
康君梧不再信了。
他如今完全相信阮姨娘的话,一切都是他娘的计谋。
就如同他娘设计康慈一般。
他傻傻的,为了一个不贞的陈媛儿,弄丢了悦薇。
这时候钱氏的丫鬟跑过来,说世子妃钱氏肚子疼,让康君梧赶紧去看看。
康君梧犹如行尸走肉,一声不吭的跟着钱氏的丫鬟走了。
康君梧走后,他娘也不装了。
厉声道:“我放火有什么好处,这伯府迟早是我儿子的,你当我傻吗?
阮姨娘那样的一个贱人。
用不上一千两银子的货色,我会因为她烧了整个伯府?你太小看我了!”
康伯爷一个字都不信。“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烧自己吗?
火势之快,分明是有人在房屋之上,浇筑了火油。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
他恨不得喊出来,——康白氏你赔我的银票,整整一百万两啊!
康白氏冷了脸:“火油?我根本就没买过火油!
一颗药就能弄死的玩意儿,我可舍不得花钱买火油。”
康伯爷嘴唇发白,双目赤红,活脱脱的像死了亲娘。
要不是白氏知道他什么德行…真以为她婆婆从棺材里爬出来,又死了一遍。
“至于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爷出门再救一个,不就好了?”
康白氏眼珠子一转,露出嘲讽的笑:“你说!
有没有可能是天雷地火。
老爷你缺德事干多了,没准这天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