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朝廷命官,竟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喝骂,实在颜面扫地。若放在平时,他定要狠狠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丫头。
可眼下陛下遇险,容不得自己计较这些。瞿宁强压怒火,沉声道:”殿下息怒。你我都是为了陛下好,何必在这里吵架?不如一起想想办法,看该如何将陛下救出来。”
公主冷哼一声,斜睨着瞿宁:”哼,想办法?依我看,你就没安好心!说不定你早就预谋好了,想借此机会,取而代之,把持朝政呢!”
“殿下!”瞿宁这下真的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瞿宁为陛下鞠躬尽瘁,你竟敢污蔑于我?”
“我污蔑?”公主也不甘示弱,昂起头颅,毫不退让,”瞿将军,倘若你当真忠心耿耿,为何不第一时间带兵去营救陛下,却独自躲在这深宫里?”
瞿宁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竟无言以对。
公主冷笑道:”我看啊,与其让你这种居心叵测之人把持朝政,还不如让我皇兄”
“住口!”
一个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瞿宁和公主都是一愣,齐齐望向门口。
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缓步走了进来。
不是旁人,正是林耘的生母,太后娘娘。
“参见太后!”瞿宁连忙躬身行礼。
公主也收敛了几分气焰,乖巧地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面无表情地环视两人,开口道:”陛下都还没回来,你们倒先吵起来了?”
公主有些不服气:”母后,您不知道,瞿将军他”
太后挥挥手,打断了公主的话:”莫说了,本宫心里有数。”
她转头看向瞿宁,目光如炬:”瞿卿,眼下局势危急,陛下遇险。你身为朝廷股肱之臣,理应挺身而出,主持大局。如今在这里跟一个丫头片子置气,你觉得像话吗?”
瞿宁垂下头,难掩羞愧:”是微臣失职。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点点头,又对公主训斥道:”还有你,一个黄毛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话,就不怕被有心人利用?这后宫里的是是非非,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公主也不敢再顶嘴,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是。母后教训得是。”
太后这才满意,缓和了语气,在主位上端坐下来。
“都过来坐吧。”太后拍了拍身旁的椅子,”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瞿宁和公主对视一眼,这才走上前去,在太后左右落座。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陛下救回来。”太后沉吟道,”苏伊山地势险恶,我们若是贸然出兵,难免打草惊蛇。襄王那边,又不知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瞿宁点点头:”太后说得是。属下已经派人前往,只是怕陛下在襄王手里,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自然。”太后叹了口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让先帝知道了,定然也要伤透了心。”
一旁的公主也红了眼眶,抽泣道:”母后,皇姐她她不会有事吧?我们一定要把她平安救回来!”
太后安抚地拍了拍公主的手:”傻丫头,别哭了。你皇姐心志坚定,襄王再怎么威逼利诱,她也不会屈服的。咱们要相信她。”
公主点点头,擦干眼泪。
太后又对瞿宁吩咐道:”瞿卿,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多费心了。陛下不在,朝政庶务,就都要麻烦你主持了。”
瞿宁躬身应诺:”微臣遵旨。必不负太后所托。”
“嗯。”太后颔首,”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站起身来,对殿外吩咐道:”来人,即刻发布口谕,就说陛下身体抱恙,在宫中静养。朝政事务,由瞿宁代为处置。”
“是,太后。”
“只盼陛下早日平安归来。”太后望着窗外,低声祈祷。
瞿宁行礼告退,快步来到前殿。
“襄王一案,如今京中反响如何?”
一名护卫答道:”属下探听到,有几位大臣对襄王被揭发一事,似乎颇为不满。他们暗地里传言,说是将军您居心叵测,意图将皇室的秘辛公诸于世,实在是欺君罔上”
“放屁!”瞿宁勃然变色,一拍桌案,”我查此案,不过是遵陛下之命,为民除害!他们倒好,竟敢给我扣上这等大帽子?!”
护卫忙道:”将军消消气。这些话不过是小人的挑拨罢了。百姓们心里,对将军可都是感恩戴德的。那些大臣不过是襄王的同党,见主子落难,便想拉将军下水。”
瞿宁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玩弄手段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拳头硬!”
他沉声吩咐:”苏伊山一事,一刻也耽搁不得。我这就率兵前去,务必要将陛下平安救回!”
众人齐声应是。
正在此时,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启禀将军,苏伊山送来军情!”
瞿宁眉头一皱:”何事惊慌?快快道来!”
斥候战战兢兢地回禀:”从属下探听到的消息看,苏伊山那帮匪徒似乎早与襄王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