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浮屠和战马的盔甲往朝堂上一放,文武百官瞬间鸦雀无声。
“辛追,穿戴战甲,请圣上过目。”
“喏!”
铁浮屠从收缴上来之后,辛追就开始潜心研究。
如今三下五除二穿上战甲,手到擒来,熟练得很。
看着转瞬间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的辛追,群臣倒吸一口冷气。
萧傲的神色,也冷峻了下来。
如此可怖的大家伙,第一次看到时,究竟会有多绝望?
而「霍辞」,硬是在这样的艰难的条件下,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坎侯山,收回了庆州府。
此时就连萧傲,都不得不佩服「霍辞」的能力。
“诸位莫怕,这个铁疙瘩看着吓人,实际外强中干。”
江星烟一点儿不藏私地把自己的发现都说了出来。
“辛追,来回跑两圈。”
辛追听话地开始在朝堂上小跑。
幸亏太和殿的地方宽阔,不然还真施展不开。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座大铁塔似的辛追,才跑了两三圈,就已经气喘吁吁,难以为继。
“辛副将是霍家军中力量、耐力、速度一等一的将士,连他都撑不了多久,就算再比他强壮一些,又能强撑几分?”
百官互相议论纷纷,都觉得「霍辞」说的不错。
一炷香的时间,辛追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还是苏胜指挥者十几个小太监,才帮他把盔甲褪下,带他下去休息。
萧傲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再说这精铁马甲,前后左右护得是挺严实,就连笼头都用精铁全包,相当于蒙上了马的眼睛,让马无知无畏,只会冲锋。
但诸位可以想想,一匹战马,首先要驮一位精壮的战士,战士身上再穿七八十斤的盔甲,它自己身上,也要背至少三四十斤的马甲。
如此叠加,从山上俯冲,跑动起来,四蹄难支,唯有死而已。”
萧傲的眼睛亮了,给苏胜试了一个颜色,苏胜立马心领神会,拂尘一甩,尖声宣道:“把朝中细作都带上来!”
江星烟知道皇上是为了让细作死个明白,心中愤愤。
不知道哪位同僚,竟被北洛拉拢,忘了国仇家恨,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叮铃啷当。
一群灰头土脸的囚犯,戴着手铐脚镣,被羽林卫拽了上来。
他们披头散发,臊眉耷眼,不敢抬头。
一时间,江星烟竟一个人都没认出。
“把头抬起来!”
萧傲怒喝一声,吓得细作们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抬起了脸。
或愧疚,或后悔,或无谓。
江星烟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王御史?”
没错,就是那个参霍辞参得最狠、一身正气、满嘴大义的王御史。
王御史又羞又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傲冷哼一声:“你等在后殿可曾听到了?
什么铁浮屠,不过是骗小孩儿玩的把戏!
霍爱卿早就看穿他们的弱点,想到了破解之法。
可笑你们竟然深信不疑,不惜背叛我西周!
今日,朕就让你们提前下去给北洛贼子赎罪。
等到了地府,看看那么多被他们屠戮的亡魂,放得过你们吗!”
苏胜适时摊开圣旨,派头十足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所有北洛细作,不论官职大小,是否传递情报,一律诛九族!钦此。”
王御史听到这个判决,慌得不住磕头:“圣上,微臣一时鬼迷心窍,误信了北洛贼子的谎话,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酿成大错。
但微臣的家眷都不知情,求圣上饶他们一命吧!
微臣家中,还有仍在襁褓中的小儿,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无辜?呵,那些被你们害死的西周百姓,又有何辜!
拖下去,即刻行刑!”
王御史心里那叫一个疼啊!
悔不该、千不该、万不该、实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想着给自己找条后路,没想到却成了绝路。
“霍将军,我不是东西,可我的儿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才只有半岁,那么小。
你也有孩子,你懂我的,对不对?
求求你,救他一命吧!”
王御史把头嗑得震山响。
江星烟属实心软了。
稚子何辜。
她抱拳拱手,刚喊了一声:“圣上——”
萧傲皱眉打断她的话:“他错就错在,投错了胎,生在北洛细作家中!
来人,打烂这贼子的嘴!
让他休得在此信口雌黄、蛊惑人心!”
王御史惨叫着被拖了下去。
江星烟浑身震恐,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若有一日,霍辞犯了错,圣上是否也会如此毫不留情地诛他九族?
想到小丫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若又要被压在刽子手的鬼头刀下,她真的会疯。
朝堂上复归于沉寂。
云淳风轻摇羽扇,面沉如水:“圣上,不才以为,尽管铁浮屠缺点众多,但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