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准备给徐贵妃请安,当然要重新沐浴更衣。
水里一片花瓣不要,衣服一点熏香不要,就连滋润肌肤的膏脂也都一丝香味不要……一旁伺候的白柳一双溜圆的眼睛满是好奇,却到底因为新分到周瑛身边,不敢去问。
周瑛虽然喜欢白柳的活泼性子,但这会儿却只作不知。
其实原因有两方面。
一是皇帝的前车之鉴,若易地而处,她可没好命全身而退,二则也是避嫌的意思,这次贵妃就算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差不离了,虽然贵妃没发话,但她总也要识趣避着些。
这回周瑛虽然搬出明熹宫,但徐贵妃到底没做绝,玉碟上周瑛的名字并未从她名下移出。皇帝心中有愧,徐贵妃不提,他也乐得装不知道。尤其徐贵妃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到底动了胎气,伤了根底,还需喝药静养。所以于情于理,周瑛还要每日给徐贵妃请安问好。
这也正和周瑛的心意。
周瑛本就不准备放弃徐贵妃,当初离开明熹宫,固然有一偿旧愿的意思,但也未尝不是形势所迫下的以退为进。在徐贵妃有了亲生子女后,这种关系才是最安全的距离。
素枝要跟着周瑛,少不得也要沐浴一回,但她速度快,收拾完还来得及给周瑛梳发髻。
主仆二人轻车熟路来到明熹宫,还没进门,就听到屋中谈笑声正浓。
站门的宫女殷勤打起帘子,周瑛抬眼看去,只见徐贵妃的座上客不是别人,正是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