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关于宜彩婷,杨金发可一点儿也不心虚。
正如阎四兰所说,两人之间男女那点破事儿,无非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而已,只是没有“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罢了。
撑死了公安以“嫖娼罪”给他定罪,大不了交点钱、关上两天就是了,他又不缺钱!早年间也不是没被关过!
说得不客气一点,杨金发“不讲究”起来,基本没啥底线。
杨金发现在只想早点结束和公安的谈话,早点儿听听宜从心找他想说什么。
另一边,陈姝君的话也让宜从心大吃一惊。
她印象中,阎二萍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村子也没出去过几次,居然跑到公安局去报案?
宜从心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基本上和宜贵良讲得大差不差,时间细节也都能碰上。
可当她被问及宜彩婷还和谁有过来往时,宜从心有些犹豫了。
最终,宜从心没有讲那晚看到宜彩婷和赖石林纠缠哭闹的一幕。
更多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委婉地提醒了这位温和的女公安——想要找到宜彩婷,怕是还得从阎四兰身上下手。
反正在她看来,阎四兰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现在不像是公安要找宜从心聊,倒像是宜从心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告状的,时不我待,必须得可着劲儿地告!
“陈警官,这么多年阎四兰在我们一家身上吸血吸惯了。我的养父靠卖草药勉强维持一家生计,上好的药材被她克扣到市场价的五分之一都不到;甚至冒雨去给她采药摔断了腿,因为没能及时医治过世了。
“我的养母在她面前地位低下,两人不见面还好,每次见面都会被她不留情面地打压辱骂……哪怕是为了给养父治伤,养母都要跪下求这个亲妹妹了,可阎四兰也不过甩出50块打发了她。
“不仅如此,她还逼我嫁给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只因为那人是她要巴结的人!现在妹妹又在她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宜从心讲话时刻意控制着语气和字眼,使其尽量平淡,却字字如刀割,句句剑指阎四兰。
就算公安不能直接去抓阎四兰,给她使点儿绊子也是好的!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警察小姐姐最好每天都去阎记逛一圈,看谁还敢去她家买东西!
陈姝君在一旁静静听着,讲实在的,心里颇为震动。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无论是那天和阎四兰本人的谈话,还是现在和宜从心的,作为一名公安,警察的敏锐都让她感觉到阎四兰确实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不管宜从心是出于恨意这么讲,还是因为什么别的,阎四兰确实有必要再深查一番。
“从心姑娘,”陈姝君轻声问道,语气温和地“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来找杨金发吗?”
宜从心感受到了陈姝君的体贴善意,她深吸一口气,如实开口。
“陈警官,我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我要挣钱养活自己,还要摆脱阎四兰的控制,才想着能否和杨金发直接合作一些生意。”
她的声音平和,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力量。
宜从心自打来到这里就下了决心:哪怕日子再苦,也是原主留给她的一条命。她要用自己的一双手,替自己,也替原主好好得活。
何以为人、何以改变命运。
她靠不上任何救世主,只能主动出击。
陈姝君了然点头。
同样作为一个女人,深知在这样的困境中保持自尊与自强的艰难,她对宜从心的同情与敬佩油然而生。
目前看来,如果宜从心所说属实,那她基本排除了嫌疑人的可能,倒是阎四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陈姝君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皱起了眉头。
两名公安问完了话,走了。
宜从心先出来的,一眼看到辛遇冷着脸呢。
她淡淡一笑:“没事儿,只是常规的问话而已,没想到我那个妹妹也跑不见了。”
辛遇丝毫不关心宜彩婷,他现在满脑子只觉得来这里绝对是个错误。
还没等他说话,杨金发已经走到宜从心两人身边,带着一脸洋溢的兴奋套近乎:“大中午的你怎么跑来了,走,咱们一起吃个午饭,我请客。”
他一个老油子,说起这种自来熟的话轻车熟路。
宜从心微微一顿,想了想,没有拒绝。
辛遇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跟着杨金发出去,再不情愿也迈开了腿,咬着后槽牙跟在宜从心身后,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在杨金发的后背。
高档饭店的包间里。
宜从心对着一大桌子的菜没太大胃口。
她简单垫了垫饥,看见杨金发明显想歪了的一张笑脸,更吃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有戏赶紧唱!唱完赶紧撤!
她开门见山道:“杨老板,我今天来跟阎四兰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想来和您聊聊,看看能不能合作一下。”
明明她最终的目标是阎四兰,宜从心却故意说和她没关系。
她要的是——杨金发自己上钩,主动替她对付阎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