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队伍的逐渐临近,那名疲惫的衙役勉强拖起沉重的身躯,踉跄着向前靠近,心中满是对逃脱与重生的渴望。
他试图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却发现双手颤抖得难以控制,最终只能尽量扬起手臂,以示友好,准备向即将经过的商队求助。
然而,事与愿违,当那群看似普通的商旅护卫注意到他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未等衙役开口,几名身形魁梧、武装到牙齿的护卫迅速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更是毫不留情地挥动手中的棍棒,将他狠狠击倒在地。
衙役只觉眼前一黑,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意识模糊中,他听到了那句冰冷的质问:“你这个该死的流民!接近我们这里想要做什么!”
躺在地上,衙役捂着迅速肿胀的脸颊,痛苦与屈辱交织在一起。
他意识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与那些四处流浪、衣衫褴褛的流民无异,难怪会被误会。
他挣扎着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我不是流民!我是押送犯人的衙役!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
这番话出口,他并未带有丝毫怨气,只因他深知,能够拥有如此多护卫随行的商队,其主人必定非富即贵,或是有着不可小觑的背景。
作为一名微不足道的衙役,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满与愤懑,此刻也只能选择隐忍,以免招惹更大的麻烦。
听到护卫们的传话,被保护在马车内的神秘人物掀开了帘子,对外面的护卫说道:“将他带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护卫们闻言,向地上的衙役点了点头,示意他跟随。
衙役心中虽有不安,不过还是艰难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踉跄着跟随护卫来到了华丽马车前。
刚一停下脚步,马车里面的人说道:“这位大人不是去押送犯人吗?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衙役勉强平复下来的心情,那混乱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张梁的出现、同僚的惨呼、自己侥幸逃脱的惊险……
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坐在马车内的黄旭,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衙役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心中迅速做出判断——这个衙役显然经历了非同寻常的事情,否则不会露出如此惊恐与绝望交织的神色。
黄旭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期待,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张梁有关,那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的计划或许能因此迈出关键的一步。
然而,面对呆愣在原地、沉默不语的衙役,黄旭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喂!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赶紧告诉我啊!”
衙役被黄旭突如其来的呵斥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抬头望向马车内那位看似身份不凡的年轻人,心中权衡利弊后将自己的遭遇缓缓道来。
于是,衙役开始讲述自己在破庙中的遭遇,以及张梁他们的行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努力保持镇定,将所知道的一切详细地说了出来。
黄旭一边听,一边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他心中暗道:“果然是天助我也!”
虽然之前猜测张梁他们可能往这个方向逃跑,但始终心里没底,现在得到了确认,终于放下心来。
就在黄旭思考下一步计划的时候,那个说完的衙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辆马车,然后试探性地询问道:“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他心里暗自懊悔,本以为遇到一支商队可以获得些帮助,没想到不仅没有得到帮助,反而还被人打了一拳。
早知道就不凑过去了。
听到衙役的话,黄旭回过神来。
因为获知了张梁的行踪,他此时心情非常不错,于是对站在衙役旁边的管家说道:“福伯,给这个大人一些银子还有干粮吧!”
福伯点了点头,恭敬地应道:“是,少爷。”
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护卫拿来了一些银子和一小袋干粮。
看到这些东西,衙役的脸上扬起了谄媚的笑容,连忙向黄旭连声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然而,听着他的感谢,黄旭皱了皱眉头。
现在这个衙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的语气变得厌烦起来:“好了,我们还有点事,你走吧!”
那名衙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理解,随后便识趣地离开了,留下黄旭一人在车内沉思。
就在这时,福伯悄悄地凑到了马车的窗边,压低声音说道:“少爷,听刚才那位小衙役的话,张梁他们好像离我们并不远。我们现在要不要追上去,抓住他们?”
福伯的话音刚落,黄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转过头来,怒视着福伯,厉声呵斥道:“蠢货!你这是想让我去送死吗?”
“张梁身边跟着那么多护卫,而且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我们现在去追,岂不是自寻死路?”
听到黄旭如此严厉的训斥,福伯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