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许多食材她都不认识。
作为一位现代的“废物”医学生,既没有过人的本事,也没混到一张南翔毕业证,会做的菜也就那么几样。
目前部落里主要的食物就是烤肉蘸粗盐、水煮肉,还有各种野果。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见过其他的烹饪方法。
蛋,这是这几天来唯一出现的不同食材,也是触发系统的契机。
因此,西一栖打算从刚刚带回的大蛋下手。
但问题来了,洞穴里的两颗蛋现在不能直接拿出来煮,即便她能沟通,部落里的人也绝对不会把这种稀罕玩意随意拿给一个小孩嚯嚯。
这可咋办呢?
西一栖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四处一扫。
突然两眼放光。
正前方坐着四个人,正盘腿坐在地上编织着采集篮。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看似三十出头的女人,满是褶皱的额头上有很大一块疤痕,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攀附在脸上。
她灵巧的手指在根茎之间穿梭,交叉编织着。
其余三人跟着她的动作也在不停地编织,尽管不如这位女子熟练,却也像模像样。
这让西一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做,父母常年不在家,奶奶也早早去世,一年到头家里只有爷爷和她。
爷爷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吃穿住行,样样都是如此。
西一栖意识到,如今自己所做的,只不过是将现代社会积累的经验传授给这些原始人而已,这与当年爷爷教她没什么两样。
只要她能先做出来,并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自然会效仿学习。
可又上哪儿去找个蛋来做这个示范呢?
在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自己哪敢一人独自去外面寻食材。
她焦虑地抓了抓自己枯草般的头发:“唉。”
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阴影。一双微胖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手掌中托着四枚小巧的蛋。
上面还沾着鸟屎。
“#4@%&81”
西一栖猛地一抬头。
是那个怀孕的女人。
女人的目光含着笑意,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话,但从动作来看,显然是要把那几个鸟蛋给自己的意思。
或许是见自己没有分到食物,一个人坐着怪可怜。
不管怎样,西一栖都满含感激,从她手里接过蛋。
那位女人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颗蛋,当着西一栖的面,直接将蛋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还不忘示意西一栖也赶紧将手中的鸟蛋扔进嘴里享受这份原始的美味。
西一栖却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牵着她到火堆前。
女人不解她为何这样做,但还是顺从地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西一栖迅速拿起一张垫篮子的大叶子,把四颗蛋裹在里面,用根茎缠绕一圈。
再轻轻的丢进沸腾的水中,自己则抓住根茎的一端,坐在石锅旁边静静地等待。
别问为啥要这样麻烦,干嘛不直接扔锅里?
或许你见过澡盆煮四颗鸟蛋吗?
这是部落唯一的锅,平日里偶尔会放入一些盐块,煮些肉给老人、小孩吃。
那石锅直径足足有一米多。
不说别的,她要是跳进去洗个澡还是可以的,只是这蛋扔下去后,那可就别想捞上来了。
怀孕的女人看着西一栖一连串的动作,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想要把叶子拿出来。
“3%&*¥#2,@#¥¥%5”,女人口中发出了一连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鸟语,一边说着,一边还顺手将一块肉丢进了锅里。
西一栖一头雾水,猜测女人可能是在疑惑她为何做出如此古怪的行为,并试图纠正她的做法——
“这锅是用来煮肉的,不要随便把东西丢进去。”
啊啊啊,更加迫切的想要学会部落语言了!
西一栖紧紧抓住女人的手,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她。
片刻之后,
女人终是妥协了,放弃拿出叶子,转而坐在一边敲盐块去了。
大概等了几分钟,西一栖慢慢地向外提起叶子。叶子经过热水的洗礼,颜色变得更加深邃,表面还挂着些许肉沫和泡泡。
她用两根手指解开叶子,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嘶,真烫手。”心中嘀咕着,赶紧将叶子晾在一旁。
等叶子稍微冷却后,在石锅边缘轻轻敲了一下,再顺着裂开的壳把蛋壳扒拉下来,露出了白白净净的蛋白。
轻轻咬上一口。
毫不夸张地说,西一栖眼泪花都要包不住了,接着慢慢地把剩下的蛋黄吃完。
这可是蛋白质啊!
她很想一口气全部吃掉,可惜剩下的蛋另有用途。
带着剩下的三粒蛋,急步走到怀孕的女人身边。
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西一栖。
西一栖剥了一颗蛋递给她。
接过蛋的女人,拿在手里细细端详——那是一颗剥了壳后变得白白的、软软的、圆圆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