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央宫宫人们惊慌的目光中,侍卫关上了未央宫的宫门,半夏看着缓缓关闭的宫门,心中绝望,从此,她们便要一直困在未央宫中不得出了吗,半夏怔愣在原地。
皇后瘫坐在地上半晌突然想明白了,皇上他不敢废后,自己父亲对先皇有救命之恩,是先皇亲封的临恩侯,皇上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苏叶,苏叶!”皇后急促唤道。
一旁的半夏一激灵回过神来,皇后还是皇后,就算自己被困在未央宫里还是得伺候皇后,半夏弯下腰扶起皇后,小心翼翼道:“娘娘,苏叶姐姐没了,往后奴婢会服侍好您的”。
皇后看向扶起她的半夏,心里嫌弃,虽然半夏和苏叶都是她从府里带出来的,但是向来苏叶更合自己的心意,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样多了,皇后沉声道:“取笔墨纸砚来”。
半夏去取了,摊开在书案,自己又去磨墨,皇后沉吟半刻,开始落笔,足足写了一株香的时间,写完皇后折好,想了想又拔下头上的凤簪,一并交给半夏,嘱咐道:“想办法送去临恩侯府,父亲会解本宫之困,此事万不可有失。”
半夏接下出了正殿,犹豫半晌,她回了自己房间,和面前的信件面对面枯坐到了半夜,半夏避开宫人到未央宫的小角门前,敲了敲,小声道:“奴婢半夏,有要事要面见皇上,请侍卫大哥代为通传。
半夏说完等了一会外面没有声音,她都要怀疑外面的人睡着了,又或者外面的人是皇后的人,她胡思乱想着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角门轻轻打开了,侍卫请她出去,她随着前面拿着刀的侍卫一路向前走,左拐右拐,她心里乱得很根本没有注意往哪走的,只觉得这条路怎么那样长。
忽而看到前面灯火通明,侍卫上前拱手道:“王公公,未央宫的宫女半夏说有要事要面见皇上,臣不敢自专,不知陛下睡了没有,还请王公公代为通传。”
王德光看着前面一脸惶恐的半夏,他知道涉及未央宫便不是小事,幸而陛下今日颇为烦恼,这个时辰还在练字,王德光示意他们等等,便进去通传。
王德光看着皇上正瞧着自己的字入神,便加重了步伐,故意发出些声响,皇上果然从思绪中惊醒抬头看向他,王德光看皇上看向他了忙快步走上前:“皇上,未央宫半夏道有要事求见皇上”。
李承熙道:“带进来吧”。
半夏被带到殿内心里很是没底,在这宫中背主的宫人被人最为不耻,可是她实在不想为皇后陪葬,于是鼓起勇气跪下,举起手中的信和凤簪,声音颤抖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让奴婢送信和此凤簪到临恩侯府,因晚间王公公传陛下口谕让娘娘在未央宫安心养病,奴婢担忧此举会扰了娘娘养病,故呈给陛下,还望陛下示下。”
李承熙听了此言眸中幽深,给了王德光一个眼神,王德光便去把东西接了过来,李承熙看了眼凤簪,确实是皇后常戴的,展开手中的信,开篇便是指责他忘恩负义,不顾临恩侯府救命之恩幽闭未央宫,李承熙嗤笑了一声,接着看,却见接下来是皇后给临恩侯出主意,让临恩侯集合交好的大臣,集体为她上书请命,同时在民间散发舆论,逼迫自己重开未央宫,恢复她主理六宫的权利。
李承熙看完心里只余失望,自己这个皇后虽然不是自己所钟爱的,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发妻,自己也算敬重,何况临恩侯没有实权,最大程度上减少了外戚干政的可能,可如今李承熙的想法变了,是人皆有野心,皇后或许曾经安分守己,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妃,如今又做了皇后,位高权重之下皆是算计,可她的认知又配不上她的野心,这就导致她狠毒又愚蠢。
李承熙心里想定,之后该如何行事也因这一封信落在实处,李承熙看向半夏:“你很好,以后在未央宫好好照顾皇后,朕保你平安。”
半夏忐忑不安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半夏犹豫道:“奴婢该如何向皇后复命”。
李承熙道:“就说送出去了,以后皇后有何命令,你照做就是。”
半夏知道,这是要她为皇上做事的意思,半夏伏在地上道:“奴婢谨遵皇上令”。
次日一早,接连几道旨意宣于后宫:贤妃晋瑜贵妃,清淑容晋昭仪,五日后行册封礼,安贵嫔、王婕妤管理后宫不善,收回协理六宫之权,皇后病重,往后宫务由瑾贵妃主理,瑜贵妃和清昭仪协理,林美人谋害皇嗣,赐自尽。
一道道旨意下来,有人惶恐,有人欣喜,安贵嫔和王婕妤则是心里石头落了地,昨日她们得知未央宫落了锁,又有侍卫把手,都以为自己要被问责了,如今只是交回了协理六宫的权利,根本算不得惩罚,如今瑜贵妃已平安生产,清昭仪身体也已大好,就算皇后不再掌权,也轮不到她们。
安贵嫔想的很开,当即高兴的逗弄公主,如今公主已经略长了些肉,只是比起同龄孩子还是瘦小很多,安贵嫔最近都在忙里偷闲引公主爬行,只是成效甚微。
王婕妤也知道自己不能急,得慢慢谋划,皇上忌惮父亲,却又不得不用父亲,自己夹在中间只能受气,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先要个孩子,才能在后宫立足。
而钱婕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