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死的时候都有什么人在场?”李理冷着脸问。
“除我之外便是监军的人了!”张员外回答。
“监军里面有内鬼!”李理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再给刘监军送一百两银子,让他找出监军里的内鬼!你先去传话,晚点我亲自去找他!”
张员外使劲使劲点了点头。
“民夫这边呢?”李理继续问。
“这群民夫现在老实得很,但不知道……如果有人问起会不会乱说话!”张员外说。
“民夫里面也有强人,拿钱收买这些强人,让他们管好手下人!”老鸨子梅红在一旁说。
张员外听了不着急表态,目光看向了李理。
李理想了想,说:“这是一个办法,但不够保险,还要盯紧那些爱乱说的民夫,必要时候可以采取一些手段,张员外知道我的意思吗?”
张员外立即点头:“知道!大人!”
“你连夜赶去工地布置,在明天日出之前,我要听好消息!”李理冷着脸说。
“请大人放心!”张员外说完就立即往外面走。
李主簿想了想,对李晟说:“这段时间,沧阳县城不安全,你收拾一下心头,到乡下去避一避,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
“叔叔,我,我想留下来给您帮忙!”李晟倔强地说。
“帮忙?你能帮什么忙?不要给我惹出祸端来就谢天谢地了!”李理打发李晟走了,但李晟却并未离开沧阳县城。
屋子里又只剩下李理和老鸨子梅红两个人了。
“陆远是个棘手的问题!”李理摇着头说。
“前段时间马帮的人在盯陆远暗哨,有动手的意思,如果现在陆远死了,大家也会认为是马帮干的!”梅红说。
“阿红,如果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陆远,你有没有把握?”李理看着梅红,目光中似乎还有断断续续的爱意。
如今的梅红已经四十出头,早已经不是当年名满沧阳的头牌了。
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李理曾深深地爱过这个女人。
“李大人,只有银子到位,不是问题!”梅红嫣然一笑,轻轻靠在了李理的肩膀上。
“银子不是问题!但事情一定要做得干净!”李理说,“那个叫小桃红不是陆远的姘头吗?可不可以从她身上动动脑筋?”
梅红笑了,“李大人,只要银子到位,事情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阿红,事情一定要谨慎一些,此事关乎你我的身家性命!”李理面色沉重。
“都说当官当久了胆子会越来越小,看来这句话一点儿也不错啊,李大人?”梅红带着娇媚说。
李理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这句话,转而接着说:“单单只是陆远死了,这件事还不能说了解,你还得准备好,随时结果了张员外这个危险人物!”
梅红笑了,“放心吧,我的大人,没有您,我早就死了,您的事便是我的事儿!”
李理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赚的银子够多了吧?做好准备,咱们也有可能要跑路……”
“跑路?是你年轻时候就答应我的,西湖之上泛舟煮酒吗?”梅红眼中闪出久违的希望之光。
李理点了点头,“现在要走,我是不甘心的,但形势所迫,如果必须要走,那就走吧,官府就是一个臭泥塘,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只会越陷越深……能激流勇退,和你过一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梅红双颊绯红,“大人,有您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李理叹了一口气,“乾坤未定,谁死谁活还是未知之数!”
……
辛柔又一次踏入陆远家的宅邸。
这次她带来了全新的消息:陆远性命再次受到威胁。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崔师爷而是李主簿。
李主簿不像崔师爷那般有江湖门派的背景,可以直接安排人动手。
李主簿通过怡红院的老鸨在黑市发布悬赏令,出价已经达到了五百两银子。
但,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人接这个悬赏令。
“五百两银子?”陆远有些吃惊,环顾自己的院子,开玩笑地说:“看来这价值五十两的银子已经容不下我这颗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人头了!”
“黑市的消息都是最高机密,你要小心些,总是会有亡命徒接单的!”辛柔提醒陆远。
“放心吧,有人想让我死的时候,就会有人不想让我死!”陆远很淡定地说。
“严小姐,让我问你,要不要见面?”辛柔有些不情愿地说。
“这么快?”陆远惊叹起来。
距离上次鏖战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呢!
“快?”辛柔邹起了眉,疑惑地盯着陆远:“什么意思?”
“咳咳……”陆远有些尴尬:“我们上次见面不就是昨天的事吗?我是说为什么这么快又要见面?”
但这个理由并不能让辛柔信服。
“你们上次见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辛柔盯着陆远问。
“没,没有啊,发生什么?我们能发生什么?”
陆远连忙摇头,然后理直气壮地反驳。
“能发生什么?”辛柔冷冷反问,用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