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沈时璟动作慵懒随意,眼里的冷漠和疏离,更衬托他高傲如谪仙。
江弦玥差点忘记了,这才是沈时璟该有的样子。前世是她被懵逼,错把鱼目当珍珠,害得这样好的沈时璟惨死,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护沈时璟。
可是,她那一身本事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
前世这个时候,江弦玥便发现,即便沈时璟周身紫气环绕,是玄学之中的帝王之相,日后成为九五之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他紫气之中,还有化不开的黑气。
有人已经对他下手了。
当然这时候他性情古怪,身体也不好,只是前世她误以为二皇子沈卿澜才是小老头说的命定之人,被哄骗着亲手破了沈时璟的命格,如今这件事情需要细细查清楚。
如今她直接认了当初的缘分,也未尝不可。
周遭紫气环绕,江弦玥发现,她枯竭的身体也在一步一步好转,索性上前一把抓住了沈时璟手腕。
她这才发现,她浑身脏污,手上也都是血渍和泥渍,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粘在了沈时璟穿着昂贵的龙纹布料上,沈时璟低头看了一眼,甚是嫌弃。
连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十年前在望孤山,太子殿下可记得与一小女孩结契?”
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沈时璟脸上没有恍然大悟,而是眉头轻皱。
“望孤山是何处,孤一直在上京,哪里都没去过。
孤是看不惯恃强凌弱,才破例相救,到了城镇上姑娘便自己回去。”
看沈时璟那孤傲眼神,带着狐疑,仿佛在质疑自己是碰瓷之人,与在坟头与她畅谈的少年,判若两人。习惯彼时的沈时璟,她心中竟然生出几分酸楚。
“你不记得结契的事情?”
她死后,分明记得沈时璟提过这件事情的,怎么他现在又说不记得?
瞧着江弦玥目光灼灼,仿佛十分在意,沈时璟敛去最后一丝情绪。
“孤不曾记得此事!”
说罢,他拂掉了江弦玥抓着她的手,表面平静,心中却翻涌出无尽的苦楚。
“江弦玥,你我之恩怨,早已了结。”沈时璟目光复杂地看向江弦玥,却将自己情绪全部敛去。
江弦玥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时璟。
莫不是此时,沈时璟还不记得结契的事情,当他知道一切,是后续的事情?
江弦玥唯有这样解释,却要找个理由,将其留在身边。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姑且不论。我来自望孤仙山,略懂风水玄学,您身上紫气环绕,是帝王之相。只是,您的命数被人动了手脚,紫气之中黑气弥漫,是大凶!
太子殿下,您想要破解此事吗?”
“孤为何相信你!”
沈时璟嘲讽地抬眼,看向江弦玥。
“这位姑娘衣衫褴褛,身受重伤,方才不是孤心善,如今你怕是连命都没了。”
“那人动了太子殿下的命数,连累你缠绵病榻,药石无灵,若是这样下去哪怕太子殿下有天大的本事,得到天下,也无奈命数,你可以相信我。”
沈时璟之间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权衡。
他不信江弦玥,但是这命数的事情,确实到前世死去都无法破解,若是江弦玥从现在就开始算计自己,小心一点便好,论心思,江弦玥心思缜密,却并不是完全聪明。
不然也不会被沈卿澜和她那妹妹江如烟一起害死。
沈时璟突然扬起嘴角。
“先不说姑娘有无本事,你如此帮忙,想要什么!”
“你我有缘,纠缠不断,帮你也是帮我。只是如今,太子殿下需要先帮我做一件事情!”
……
沈府门口,众人都等在此处。
江如烟站在继室秦羽身边,盯着马车来的方向。
“夫人!”
江御十分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弦玥回府,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先回去吧!”
江如烟挡在江御面前,楚楚可怜的姿态。
“父亲,姐姐在山里住了那么多年,一定渴望亲情。
再说,皇上说姐姐命格独特,是要给姐姐赐婚的,日后姐姐身份高贵,府中诸事还要依靠姐姐,所以说……”
江如烟早就准备好,让江弦玥衣衫不整地被送回来,入府第一日便坏了名节。
江弦玥的命是不错,已经被送出去那么多年,今年却被国师提起,天生凤命,能旺国运,皇上亲自下旨召她回京。
不过是个长在山上的泥腿子,江如烟不会给江弦玥这样的机会,安排此事也好拿捏。
也防止江弦玥想要拿回家中母亲留下一切,她坏了名声,再无什么名声可言,日后不管府中如何安排,也只能忍着了。
沈府的马车缓缓驶来,车上不见车夫。
江如烟走到近前,声音却拔高了一些。
“是姐姐回来了?姐姐,为何不下来呢?”
江如烟走近了一分,虽然马车瞧着好生奇怪,却还是打算掀开车帘。其他的事情,江如烟早就吩咐好了,马车里面一定是衣衫不整与野男人睡在一起的江弦玥。
只是她掀开车帘,脸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