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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脸颊、耳尖、脖颈……会粉、会红,无关心理、无关情绪,是人体本能。

连足尖都被照顾得很好,月栖意慢吞吞道:“……可以了。”

几乎是“可”字出口的一瞬间,梁啸川便松开手,站起身。

这样近的距离,两个人还都是最原始的皮肤,他哪里敢闻月栖意的气味——纵使没闻,都已经……

憋了半天,终于能缓口气。

只是莲蓬头并未关闭,水流仍在继续润湿肌肤,清澈的,来自不同的孔洞。

对上月栖意水色潋滟的眼瞳,梁啸川喉结滚动。

原本该落到地上的,转而落入其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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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澡冲得月栖意疲乏不堪,站都站不住,莲蓬头关了他仍在淌眼泪。

浴室内高温潮湿,闷得他张着唇呼吸急促。

梁啸川一手稳稳捞住他,另一手持毛巾,拭净他身上的水珠。

擦完他身上,又随手抹了把自己的嘴,抱起他走向床铺。

月栖意一头乌发长而浓密,要吹干颇费工夫。

他气力耗尽,坐不住,梁啸川便让他面向自己、趴在自己肩头,仔仔细细地给他打理。

暖风干燥,月栖意不喜欢剪刀,其实也不太喜欢吹风机“喔喔喔”地叫,于是怏怏地闭上眼。

他双臂搭在梁啸川肩头,尽管是为了吹头发,可两人又的确是在拥抱。

加之大被同盖、无衣物阻隔,任何人看到此刻这姿势,都不会怀疑他俩是一对爱侣。

小小一吹风机却似能令室温渐渐升高,梁啸川稍稍偏头,吻了吻月栖意将干的发丝。

又稍稍低下去,吻住他的耳尖,万般缠绵地含吮。

月栖意指尖一紧,脸颊转向他。

长睫眨动,唇瓣还残余着未褪的潮红,好似蔷薇花瓣。

一瞬静寂过后,梁啸川扣住他后颈,重重碾压着吻下去。

一整日的情绪剧烈波动在此刻成了催化剂,月栖意紧攥着被子,舌根被吮得发麻。

方才本就有铺垫,将将降下去的热度顷刻间犹如烈火烹油,形成燎原之势。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自月栖意唇角溢出,又被梁啸川以指腹抹去。

月栖意气息换不过来,想缓一缓,轻轻推梁啸川。

梁啸川却吻得愈发凶狠,侵入他指缝扣住他十指,肆意掠夺他唇齿间的氧气,令他头脑昏沉,身体虚软无力,只能依靠梁啸川撑住他才不至于倒下。

最终还是倒向枕上,房中布草是精心挑选过的,用料柔软细腻亲肤,却无端令月栖意难以忍受,摩擦得他皮肤止不住战栗。

小猫在雨天里淋到了、冻坏了、不舒服了,自然会本能地寻找热源。

梁啸川身体如往常一般下移,月栖意却忽而握住他手臂。

两人呼吸都不平稳,月栖意唇瓣抿了抿,垂眼道:“有的话,可以。”

第55章 云销雨霁

有吗?这是什么地方,当然有……有伞。

只是未必合适。

毕竟这场暴雨二十年一遇,寻常伞的伞面或许不够大——让月栖意被雨浇到。

抑或布料不够结实抗压,大抵要被雨珠子砸破——让月栖意被雨浇到。

两人再度吻在一处。

月栖意体质敏感,一亲就哭,眉尖紧蹙,眼尾红得像搽了胭脂,又像艳极了的花瓣。

肌肤底色是一触即融的雪,新雪上晕开花瓣的绯色,两相叠加,脆弱遇上脆弱,柔软陷入柔软。

同时他目不能视,其余感官敏锐度翻了数倍,神经末梢疯狂活跃,每一遭攀升与坠落都引发无比强烈的刺激。

他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摸索着用手扶住镜子,面向镜中,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一副情状。

更看不到梁啸川黑沉沉的、浓云笼罩的、满含占有欲与侵略性的眼底。

反观梁啸川,手臂青筋虬结凸起,充满勃发的力量感。

不费吹灰之力,便强势掌控住他,吻得几乎像在撕咬,吞没他所有的眼泪、沈饮、战栗。

月栖意朝暴徒示弱,行不通。

委实经不住了又扇又踹,更行不通。

梁啸川任他扇任他踹,始终抱着他跑马拉松。

梁啸川天生体质过硬,又健身不懈,自然是体力惊人,仿佛永永远远没有偃旗息鼓之时。

那句俗语在他俩身上恰恰相反,只有耕坏的地,没有累死的牛。

月栖意这一天算不清流了多少眼泪,他哪有力气跑马拉松呢?

仅仅跑了一小会儿便嗓子发哑,澡也白洗了。

只能气喘吁吁,一味叫“梁啸川”“哥”“哥哥”,期望梁啸川跑慢一些等等他,又被梁啸川以吻封缄。

之后也不开口了。

一来无用。

二来不仅没用还起反效果。

三来他跑得一丝力气也不剩,哭都是无声的,要许久才攒出一点哭腔,摇摇晃晃不堪一击。

而路况又很差,总碰上山体滑坡,这哭腔便随即被山洪冲垮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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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云销雨霁,一场春雨一场暖,花叶上的雨珠子迅速被日头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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