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夏,她已经过世了,按理说就该人死债消,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今天外婆就开诚布公的和你说一说这个人,免得你被误导再对我们生出怨怼来!”谢老太太一脸心痛的看着许留夏。
“你知不知道你父母是在什么地方出的意外?”她眉头紧锁,“他们是在天府之都附近出的意外,距离闽省那是千里之遥,可和父母一起出意外的你,后来却出现在了闽省!”
许留夏并不太清楚,父母在什么地方出的意外。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说。
惊愕之下,她耳边又响起嘈杂、混乱的嗡鸣。
“你爷爷临终之前叫人仔细的查过了,你是欧丽琴带回去的,根本不是被人送去的孤儿院!”老太太继续说道,“当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因为……”
老太太的话语戛然而止。
最终还是没提及沈寻。
“你状态不好,又很依赖欧丽琴,我们几个老的怕你再受什么刺激, 明知道欧丽琴有问题,也打断了牙齿混血吞,什么也没追究!可后来,阿衍回来了,你整个人很快好了起来,她又跳出来想要阻止你和阿衍的婚事,我哪里还能忍?我问她当年的事儿,问她从哪儿带走的你,她什么也不说,她就是做贼心虚了!我没当即要了她的命,只是让她滚远些,不要再靠近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老太太十分激动。
说到最后拍起了桌子。
许留夏听得心痛如绞。
眼泪不断线的往下掉。
她跟着欧丽琴长大,比谁都了解欧丽琴的为人。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为了照顾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她恨不得抽干自己的骨血。
可到了谢老太太口中,她却成了一个居心叵测,拐走她的人贩子!
“小宝,你别哭!”
老太太见许留夏痛苦的捂着心口,眼泪汹涌不止。
她想到了从前的女儿,也曾经在她跟前哭得这样撕心裂肺过,顿时心疼得不行,连忙起身要过去。
许留夏抬手制止。
“她不是人贩子!”许留夏悲呕的冲陆家老夫妻打手语,“她是养大我的妈妈!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威胁她,恐吓她,让她只敢在弥留的时候见我一面,就那么凄惨的死在了破破烂烂的疗养院!凭什么?你们到底凭什么这么只因为怀疑,一点证据也没有,就定她的罪?!”
那时,谢家、许家的人都知道,欧丽琴得了癌症!
“小宝,她……”谢老爷子站起身来,还想说什么。
许留夏从没在这两位老人跟前,有这样过激的情绪。
她很乖的,一直很照顾他们。
这几年,因为有她在身边,他们老俩口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打住。”许留夏抬手打断,“为什么事故在天府发生,我却在闽省长大,我会自己去弄清楚,但院长一定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她就算没伤害你,就算只是把你从事故的现场捡走了,她也是导致你没被及时找回来的元凶!”老爷子也来了火气,十分不满许留夏对欧丽琴的维护,“你知道你爷爷派了多少人去那边找你吗?她没带你走,你一定会被带回家,哪里还有后来许珍妮鸠占鹊巢冒充的事,你又怎么会在外面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么久?”
“你们查清楚我爸妈的事故了吗?他杀?意外还是自杀?”许留夏问。
两位老人都紧锁着眉头,沉默着没开口。
当年的事故,的确到现在也不能确认,是他杀还是意外。
“他们怎么死的你们都没搞清楚,却一口咬定院长害了我,你们是专挑软柿子捏吗?”许留夏一边落泪,一边笑,她觉得荒唐极了,“那这些假设,为什么不能是,如果不是她带走了我,我也死了呢?”
对面的两位老人,没有应答。
许留夏笑起来。
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哪里会考虑那些。
他们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只是单纯想用欧丽琴来泄愤罢了。
“你们欺负她没权没势,欺负她得了绝症活不久了,仗着她爱我……”许留夏收回打手语的手,捏紧了拳头。
但凡欧丽琴自私一点。
她早就来找许留夏了。
哪里需要熬到最后一口气,只见她最后一面?
“小宝,你别这么激动。”老太太终于有些慌神了。
“我不是你们的小宝。”许留夏平复了一瞬,扯了扯嘴角,缓缓打着手语,“她已经死了,你们忘了吗?”
谢老太太僵在原地。
惊诧的看着她。
“留夏!”谢老爷子呵斥一声,立马关切的看向妻子。
许留夏抬手,抹掉满脸的泪,“今天来,除了问清楚是谁威胁了我的养母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二位。”
“留夏,你现在不冷静,回房间去好好想想,再下来和我们说话。”谢老爷子眼神带着警告,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许留夏却丝毫畏惧都没有。
她一直很清楚,陆家二老为什么对自己好。
无非就是他们在她身上,看到了已故女儿的一些影子。
把那份情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