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留意到,永泰在进入府门的那一刻,抬头看了一眼“镇北王府”四个大字的匾额。
好啊!
打起我这王府的主意来了?
之前虽然是太子东宫殿,这可眼下已经是镇北王府了。
莫非……
进入客殿正厅落座,永康让人准备功夫茶的空闲里,笑嘻嘻问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如何有空想到臣弟这里一坐?”
端坐在椅子上的永泰,双手捧着肚子,尽力地把身子挺了挺,缓缓说道:“散朝后,父皇说后日凌晨,父皇亲率臣工们在内城正门,为九弟壮行!为兄特意过来知会一声,免得九弟睡过了头误了时辰!”
说完,永泰的目光,又意无意地扫视了一圈殿厅各处。
“哦!”
永康看在眼里,淡淡说道:“有劳太殿下子费心了,就在太子殿下来之前,宫里太监过来也是告知这事!不知太子殿下此番登门,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也没什么要紧事!”
永泰敷衍一句,惋惜道:“这么大的宅子住着多好,可惜九弟就要弃它而去了,这宅子,那可是皇城最好的宅子,还是大哥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父皇命工部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建成,这太子东宫的气魄,就是和各兄弟们的宅子不一样啊!”
听话听音,永康这下是完全明白了!
这个烧包货!
此番前来,其一,是刻意在他面前显摆一下,就是要让他行个大礼,来满足一下自己。
其二,那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占了这个宅子,这是之前的太子东宫,要比其他皇子的府邸,多出两个偏院和一处花园。
而且,各殿的结构,也要比其他宅子显得气派多了。
就拿府门口来说,那拴马桩,都是用汉白玉雕刻的。
外面的空地,也是很宽敞的,容得下不少的车驾同时停留。
“唉!”
永康长叹一声,苦笑道:“这镇北王府的宅子再好,臣弟也只有两日的光景消遣了,这臣弟走了,镇北王府也就是一座空院子而已,不如趁着太子殿下带的人多,帮臣弟暂且把那王府的牌子给摘了,免得让路过的人看着别扭!”
此言一出,永泰心头猛然一喜!
好啊!
狗东西,那我就替你把王府的牌子给摘了,还王爷呢?呵呵!
永泰马上吩咐侍卫,去把“镇北王府”四个大字的匾额给摘了下来。
永康忽然又道:“臣弟恳请太子殿下帮个小忙,臣弟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这牌子带着也不方便,留在府上,怕是没人操心也会烂掉,那可是父皇的墨宝啊!不如太子殿下替臣弟暂且保管一段时间?”
“九弟放心,什么求不求的?有何困难,给为兄说就是了!”
永泰一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豪爽样子,脸上也是写满了成就感。
“那臣弟就先谢过太子殿下了!”
永康向永泰举了一下茶盏,算是作为东主,向客人敬个茶而已。
喝着功夫茶,二人不咸不淡地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实在也是无趣得难受,永泰便以还有要事为由,就借口离开了镇北王府。
直到永泰带来的一百多人的仪仗队走远,狄芳她们这才从其他殿厅里赶了过来。
“王爷,太子他没为难你吧?”
狄芳一脸不安,紧张地望着永康。
“哪能啊?”
永康摇摇头,笑道:“我和四哥的关系最好,他当了太子,当然先来给我报喜,也是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此时,狄芳也明知永康说的是假话,但也没听出来有何麻烦,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只有永康心里清楚!
永泰这次来,只是显摆显摆!
也没有提那些被他诓去的钱,这足矣说明,永泰还是不想这个时候撕破脸皮,把报复他的机会,留给了雁门关的那些人。
反正,在皇城没动手,就表明了在边关前线才实施那些手段来除掉他。
既然这样,永康决定,在临走前,让得意忘形的永泰再难受一次。
虽然没把握让皇帝老子废掉永泰的太子位,但让永泰再吃一次亏,那还是能办到的……
潦草用过午膳,永康直奔孙家大宅。
一千府兵,一半人在忙着做路上吃的干粮,另一半人在修缮各种车辆。
粗算下来,这才一千府兵,行军途中都要消耗掉这么多的物资。
那要是有个十万八万的军队,那光干粮,都不是百十辆大车够拉的。
要是算上各种物资,光后勤这一块,都得成千辆的车马才行。
府兵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各干其事,永康一头扎进工房,和八个前铁血卫们,把最后一批铸管完成。
为了不引人注意,永康交代几人,把木质枪托做好后,先不进行组装,这样携带起来不会有人联想到其他。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傍晚。
待永康赶到府上,董家兄弟也正好到了。
这次,董家兄弟的到来,却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纯属一种离别前的小酌而已。
府上已经过了晚膳时间,永康让下人去准备几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