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三个月吧,若有要事便提前返回,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那我恭祝主公喜结良缘,早生贵子,这是我的礼份子。”李鹤章说着,从袖口里抽出了一份叠好的礼单递了过来。
郑国辉口称“谢谢三叔”,便双手接了过来,打开礼单看了一眼,当即眉头一挑说道;“其他的倒也罢了,这方徽州名砚可是三叔的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爱,如此怎生使得?”
“枭雄可也,静海算是君子吗?”
“长辈赐不可辞,即如此,静海就愧受了。”郑国辉笑着收了下来。
礼单上是惯常的笔墨纸砚,锦缎布匹之类,合计两车礼品,价值不是很高,也就百多两银子,重在心意。
李鹤章不是个有钱人,为官20年大多给曾国藩和两位兄长做幕僚赞画,薪金所得不多,仅能够维持家用罢了。
原本李家的靠山,曾国藩也就是这十几年才猛的窜了起来,最有名的就是恭亲王奕訢对曾国藩格外青睐,十年七迁,一路破格提拔。
李鹤章最高做到正四品甘凉道台,又被曾国藩延请到浙闽大军主持粮草后勤,尽心竭力的赞画机宜,绝不可能中饱私囊。
他从未赴任甘凉道,自然赚不到多少银子。
看到礼单,郑国辉又想到一事,便问道;“仙侪兄,账上还有银子吗?”
“你说呢?”李鹤章反问了一句。
这个郑国辉赚钱是非常狠,可架不住他用钱更狠啊,大河淌水一样哗啦啦流出去,让李鹤章这个大管家头疼不已。
被反问了一句,郑国辉也不生气,他“嘿嘿……”一笑过后,解释说道;
“正是因为聚不住财,所以想着把李家的那6万两银子给还了,免得日子久忘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李鹤章听他的话,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无奈的拿手点了点说道;
“我从族中借出的这笔银子,二叔也做了担保,将军可别害我们。
如今每月归还二千两,利息按照一分算,再低,我在族中也交代不过去。
有那么两年多时间,也就还完了。”
郑国辉道;“既然仙侪兄上心,那我也就不再过问,安心北上了。”
这二日
停在下关码头的海船上,紧锣密鼓的装着货物,各种沉甸甸的箱笼装上了船,四周都有官兵严密戒备。
闲杂人等,根本靠不了近处。
就连按察使司衙门的人到来,也被一句话堵了回去;“此乃军营重地,要进入请拿将军大人的手令来。”
按察使司衙门的官员在其他地方可以吆五喝六,但在这些油盐不进的官兵面前,连半点招儿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白跑一趟。
等到臬台吴维成带着公文来到鼓楼军营,才知道郑国辉乘船已经离开金陵,北上京师去了。
涉案粮商王进财一家,也同船押解前往京师诏狱,相关的案子交由朝廷审决,谁也插不上手。
大张旗鼓前来的臬台吴维成听的脸都黑了,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带着肚子气坐回轿子里,命人掉头返回。
这时候还滞留在鼓楼军营门口,既没人招待,又找不到主事人,难道还在这里丢人吗?
原本江南按察使吴维成与郑国辉是一个山头,同属于礼部尚书福珠寿山门下。
可如今郑国辉转投恭亲王,两人早已经不是一个路数了,自然就没有什么额外情份,大家公事公办好了。
此时的郑国辉早已经到了海上,光明号大帆船一路疾行,自金陵出发仅仅三天,便到了威海附近的海面上。
再有一天半的时间,可抵达津门的海河码头。
光明号大帆船非常能装,载了几百吨货物兀自轻松写意,劈波斩浪的一路前行。
郑国辉在奢华的后艉舱里,悠闲自得的品茶看书,一想到那些人扑了个空,心情简直好极了。
好歹也是重生人士,他可不惯遏隆这个臭毛病。
无论是从粮商生意竞争角度,还是朝廷党争,尤其是后者,一出手就绝不能给他生路。
这也是作为恭亲王党的觉悟,郑国辉把自己当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对于敢龇牙咧嘴的政敌,直接狠狠一刀砍过去。
杀鸡儆猴,就是这个意思。
熟知历史的郑国辉心中笃定,当今朝廷根本离不开恭亲王,宫里的那两个老娘们儿迟早还得求到恭亲王府,这是必然的事儿。
朝廷这个烂摊子,真以为谁捡起来都能运转自如,宗室那帮人根本玩不转,太踏马想当然了。
至于恶了官声,为朝廷一众官员所不待见,那真的很重要吗?
只要抱紧了恭亲王奕訢的大腿,郑国辉可不怕得罪所有朝廷官员,一句话;毛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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