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梨精神饱满的起了早。
醒来的时候,傅司庭还在她身旁睡着,昨晚她犯困的厉害,也不知道傅司庭是什么时候躺下的。
多年的习惯,姜梨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傅司庭已经醒来换上了衣服,他一改往日,穿上了白色高龄毛衣和黑色长款大衣。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散落在他身上,他双眼微抬,眼尾蕴着如同枫叶般的红,狭长的透着温柔与迷人。
姜梨鲜少见他这番穿着与打扮,整个人失了以往的冰冷气息,多了份平易近人。
“你是要把我脸上看出个洞来?”
忽然,傅司庭轻启薄唇,吐出这句嗓音依旧冷淡的话来。
姜梨眼睑轻颤着收回视线,“没有,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早醒。”
“你不是要去找茂子州问话。”
傅司庭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姜梨往旁边挪动了两步,给他让出了道。
她从喉咙里淡淡的挤出一声“嗯”字,等傅司庭洗漱结束,她这才跟着他出了房间,前往茂子州所住的客房。
只是没成想,刚将门打开,苏茉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她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眼底下的黑青明显的表露着她昨晚的一夜未眠。
姜梨愕然的看着她,“茉莉,你……”
苏茉莉瞥都不带多瞥傅司庭一眼,盯着姜梨忧心忡忡的问。
“你身体没事吗?你手机没了,我也没法发信息找你,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所以早早的过来在这儿等你,看看你的情况。”
姜梨心疼的望着她,“我没事,你先回去睡觉,晚点我去房间找你。”
“你这是要去哪儿?”
悬着的心放下,苏茉莉眉眼中展露浓重的疲惫,眼神也顺带瞄了傅司庭一眼。
毕竟这么大一号人站在她面前,她想做到不去看都难。
只是眼神里,分明的写满了气愤与厌烦。
姜梨没注意到苏茉莉的情绪,将身后的门带上道:“我想去找茂子州。”
苏茉莉轻拧了下双眉,想说什么,但又碍于傅司庭在又不好去提。
憋着一口气的她,只能点头道:“行,那我先回去休息等你回来。”
送走苏茉莉后,姜梨看了眼身旁冷峻着脸的傅司庭,“走吧?”
傅司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几秒这才颔首带她前往电梯口。
两人乘着电梯下楼,到达茂子州的房间门口,门外站着安助理安排监守的两名保镖,看到傅司庭过来,他们统一转身朝着傅司庭微微弯腰。
“傅总。”
傅司庭瞥了眼门,“把门打开。”
“是。”
保镖刚将门打开,房间里就蔓延出一股浓重的腥咸的海水气味。
傅司庭俊眉轻蹙着抬腿进入,姜梨紧跟其后,探头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
进入房间客厅,姜梨就看到了面色颓废坐在沙发上的茂子州。
前两日脸上的光辉不复存在,眼底的黯淡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死寂。
腥咸味是从他身上传出的,在他头发与身上还有一团团的白色晶状物,姜梨猜测,茂子州应该是去尝过海水的咸淡了。
茂子州听到动静僵硬的动着脖子抬起头,看到面前站着的姜梨与傅司庭,浑身猛然一颤。
他撑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冲着傅司庭声音嘶哑的唤道:“傅总,傅太太。”
傅司庭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着看向姜梨道:“问你该问的。”
望着说了话后就不敢再抬头的茂子州,姜梨冷眸紧盯着他问。
“你之所以会这般对我,必然是出于与我父亲之间的事情,茂总,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不如把当年的真相告知于我。”
茂子州低着头暗声道:“傅太太,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谁还会记得?”
“你撒谎!”姜梨厉声道:“如果你忘了,那我在提及我父亲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急着想要离开!也不至于出手想要让我死!”
茂子州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嗤笑声,“我要是坚持说忘了,傅太太难道还能在我脑袋上开个瓢挖出点消息来吗?”
如果不是面对一个耍无赖的人,姜梨觉得或多或少的还能挖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现在,茂子州面临着自身难保的局面,一副凡事皆与他无关的模样,让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再怎么着急,也难撬开死鸭子的嘴,姜梨索性放松下来,坐到傅司庭身边。
茂子州经过昨天的折腾,也站不住脚的坐下,谁知屁股刚沾沙发,姜梨的话紧接着而来。
“茂总要面临如此之大的变故,恐怕家中夫人和女儿,都要夜不能寐了吧?”
姜梨此话一出,傅司庭忽然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包括茂子州也猛地皱眉,抬头看向姜梨。
“傅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梨平静的捋平着袖口,“茂总犯了错,总不能让她们再雪上加霜,您应该也听过一句话,再温顺的兔子,着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的一番话,明显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