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安看向衣襟整齐的人。
段辞见他盯着自己,不怕死的朝着他挑衅的笑了笑。
路知安皱了皱眉,看这小皇帝的样子好像只是喝了点酒,并没有做什么。
但这也太不知死活了,竟然连他们星宿阁的杀手也敢挑衅。
他眼神一冷,没做什么,但他来都来了,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试一下小皇帝的实力吧。
他手上微微用力,段辞手中的酒杯就被一分为二了。
段辞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路知安手中的剑。
那剑的剑身薄如蝉翼,泛着寒光,上有朱雀的流金暗纹,是一把难得好剑。
段辞长腿一踹,身前的桌子飞起砸向路知安。
路知安面不改色的轻松将桌子砍开,他的这把剑可是专门找人去做的,花了大价钱,削铁如泥且十分的坚硬。
刚刚那一下,如果他想,段辞的酒杯根本就挡不下他的剑,早就被他一剑封喉了。
只是在看了段辞和江执的信息后,他改变了主意,目前还不想杀了这小皇帝。
桌子被砍开,段辞趁着这个空档想要翻窗逃跑。
但人才刚到窗户边,一道寒光闪过,直接就把他旁边的大半窗户给砍没了。
他看向离自己不远的路知安,见跑不掉了,段辞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和他打到了一起。
但还没有过几招,他的匕首就被人家的剑给削断了。
看着已经用不了的匕首,段辞果断的将其扔向路知安,然后撒腿就跑。
路知安侧身躲开了那扔过来的东西,然后几步上前就追上段辞。
他一把抓住了段辞命运的后脖领,将他朝着床上猛的丢去。
好在床垫柔软,段辞被丢上去并没有受伤,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脖子,有些疼,这小刺客有些粗暴了啊。
见路知安提剑朝他走来,段辞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抓着被子朝他扔去。
被子不像桌子,被砍开后里面的棉絮飞的到处都是,直接遮挡住了路知安的视线,段辞趁机跳窗离开了。
路知安抬手挥开那些棉絮,来到了窗户边,往下看去,就看到已经安全落地的段辞。
段辞这时也回过头来看他,他脸上带着得意的浅笑,朝他抬了抬下巴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得意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
路知安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剑柄,默默的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段辞回去皇宫之后在傍晚收到了摄政王命人给他送来的抄家名单。
上面全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表面支持他实则是真蛀虫的人。
这些人的利益盘根错杂,动一发而牵其身,他一个羽翼未丰的人不好去动他们。
所以就引导江执去替他铲除掉那些人。
不仅能充盈国库,还能让摄政王得罪不少的人。
但摄政王的眼线还在,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他一脸气愤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拂到了地面。
想着还是不够解气,他又让人将路知安喊来陪他骑马。
路知安看着骑着马横冲直撞的人,皱了皱眉,心想这是怎么了。
今天看他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还能挑衅他。
路知安为了他的安全起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紧跟着他,生怕他出事。
骑了几圈后,段辞停了下来。
“陛下,您这是?”
路知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段辞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给抽干了一样。
他有些泄气的下了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颓丧。
“罢了,明爱卿,你陪朕喝喝酒吧!”
他这模样,让路知安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烦躁。
他点了点头,陪着他到御花园里喝酒了。
段辞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路知安默默的陪着他,想着今晚要回去查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小皇帝这么伤心。
段辞拿起酒杯,朝着路之安举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路知安同样如此。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的声音放柔了问道。
段辞喝酒的动作一顿,苦笑了声,看着才认识不久的人。
他明明在这个皇宫里待了那么久,却连一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就只能找他一个玩伴来说话。
“明爱卿,你说朕这个皇帝做的是不是很窝囊,做什么都要受制于人,看人脸色……”
他一边喝酒,一边诉苦,有多委屈是多委屈。
“我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有了,没有人会关心我……”
他喝的趴到了桌子上眼尾泛红,柔软的脸被压变形,嘴里嘟嘟囔囔的。
路知安突然就有些心疼了,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这个小皇帝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昏庸残暴。
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活在别人监视下的人,是一个要小心翼翼活着的皇帝,是一个要伪装自己的人。
他也不会随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