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予微臣一个承诺。微臣意欲要事结束之日,向圣上开口。” “我不准!你不能向皇兄开口!”眼看无法令裴翊回心转意,秦相思当即无理取闹起来,威胁他,“你敢开口,我,我定……” 话音未落,听得咫尺外轻声一笑,伴随似有若无的嗤意。 无关嘲讽,对方只当秦相思在耍嘴皮子功夫,实则并不能做些什么,亦不能改变什么。 裴翊淡笑,笑容里隐含几丝宠溺的味道,他反问对方: “四肢五官长在微臣自己身上,公主殿下要如何让微臣闭嘴呢?是绑微臣的手脚,还是要堵上微臣的嘴?” “你……”秦相思被堵得垭口无言,甩袖道,“本宫说不允就不允!”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自信道:“只要我不点头,皇兄绝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裴翊亦是自信满满,神色从容:“那,就请公主殿下拭目以待。” 说罢,他复是优雅行礼拜别。 秦相思恼羞成怒,注视裴翊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喃喃自语:“欺人太甚!” 她被气得直跺脚,怒火冲冲离开太液池。 簇拥上来的宫人破天荒地看到长公主大动肝火,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压城,登时大气不敢出一个,默默地跟在主子后面。 只有海棠凑上前,低声问道:“奴婢斗胆,方才小裴大人说了什么,惹恼了公主?” “我讨厌他。”秦相思忽然停下脚步,愤然道,“他不知好歹。” “什么?”海棠不解。 秦相思:“我不喜欢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掺杂了太多东西,我不喜欢。” 她说完,急冲冲地往春风殿走,路上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附在小德子耳边低言了几句。 海棠跟在后面,回味着秦相思方才的解释。 裴翊的眼神她也能看出一二,令她不解的是秦相思的反应。 海棠不明白:既然公主不喜欢裴翊的眼神,又为何对时将军别无二致的眼神视而不见呢。 还是说,裴翊于公主而言是陌生人,所以本能的排斥警惕;而时将军于公主非同一般,因而未曾往深处去想,往别处去看。 若真如此,公主迟迟不肯下定决心答应时将军,情有可原。 毕竟,公主所求,无外乎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春风殿内,秦相思茶饭不思,来回踱步。 内心十分不安。 她清楚,皇兄忍让多时,日前他还能先斩后奏,直接挑选了十位人选让秦相思自己抉择;可若再逃避下去,恐怕秦相思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秦相思如泰山压顶,喘不过气。 她可没有忘记余忠良的话,皇兄十分器重裴翊。 而裴翊…… 耳边着了魔似的不断回想起裴翊的话,秦相思心口颤了颤。 再这么推脱下去,皇兄的耐心耗尽,或许,他会直接下旨赐婚,而裴翊这个时辰在主动向皇兄表达求娶她的意愿…… 偏偏那么巧,裴翊的画像就在那十个人里,拜别时的他言语神情又是那么地自信。 心想如斯,秦相思头皮发麻,惊恐得浑身上下冒出冷汗。 不可以!她不要嫁给裴翊,不要! 正在这时,小德子进殿禀告:“长公主,您让奴才打听的事,听御前奉茶的小内侍说,明日,最后一批巡盐御史就要进宫述职了。” 秦相思如遭雷劈,杏眸圆睁,反复确认问:“明天?” 小德子捣蒜似的点头。 当即给秦相思的心又泼上了一盆冷水,她咬牙切齿,心想裴翊当真是好算计。 事到临头才同她说,若秦相思反应迟钝,没有安排小德子去御前打听,岂非是完全被动,毫无准备便让他占尽先机。 秦相思坐不住了,甚至来不及深思熟虑,“蹭”得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吩咐:“快,备车!我,我要出宫!” 小德子睁大了眼睛,不解道:“长公主,天黑了,这个时辰出宫,您要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时无度了! 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拖到明日,裴翊一旦向皇兄开了口,那可真是来不及。 了解了主子的意图,小德子松口气道:“您不早说,时将军今儿在宫里呢。方才在院里弘舟小将提了一嘴,说是羽林军两日无主,军中出了点小麻烦,时将军正在整治。” 闻言,秦相思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