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想法。 来自异域的美男子名动京城,别说宫女了,就连秦相思也想一睹风采。 既如此,那便去看一眼。 * 接见使团的宫殿是麟德殿。 秦相思知道哪里的视野好,直接带着三人来到麟德殿西侧,这里连着侧殿的宫墙,可以站在窗户后窥天见地。 可惜来得晚,宫墙的每扇窗户后都站了不少宫女内侍,乌泱泱挤成一团,伸长了脖子向前窗子里面看。 秦相思是公主,她当然可以命宫人让路,自己和三个宫女站在前头。 但,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 她本就没打算站在窗后,目光微微眯起向上盯着墙头。 儿时的她囿于宫苑之中,性格顽皮,时常上树摘果,下水摸鱼,皇兄和皇祖母不忍苛责,由着她去,以至于后来在云州,听说有位宛如谪仙的男子,秦相思脑子一热,翻墙偷窥,结果看呆了,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今天,应该不会吧? 说时迟,那时快,秦相思熟稔地翻上墙头,动作如此麻利,惊得围着窗户的宫人目瞪口呆。 只有春风殿的宫人见怪不怪,甚至,主动帮起了秦相思。 很快,秦相思的头越过宫墙,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使团已经在庭院候着了。 她定了定睛,寻找那位传言的美男子。 这厢正好听见宫女说:“快看,快看,人且都来了,就是那位!” “我看见他了!天呐,他竟然比小裴大人还要好看!” “谁说不是呢,他可是西凌的三王子呢……” 手脚并用的秦相思乍听此言,一个趔趄,娇躯径直向后倒去。 “(长)公主!”“殿下!” 惊呼声翻越墙头。 一墙之外的使团自然也听见了不适宜的尖叫,茫然四处张望,最终看见了西侧宫墙后的乌泱人群,目光定定的落在他们身上。 异国使团对此情形习以为常,笑谈几句作罢。 使团左列为首的男子闻声寻向音源,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高墙上时,只看见一个乌黑发髻没过墙头,转瞬消失不见。 冥冥之中似乎听见了公主二字,夹杂着数不清的细碎惊呼,但他没怎么在意,很快收回目光。 景衍从进京后就开始心不在焉。 刚入东祁国土,得知了明月长公主定亲的消息,北燕和南诏的使团忿忿不平,唯西凌使团不为所动。 景衍甚至隐秘欢喜。 离开西凌前,他和东宫放出有意求娶东祁长公主的消息。 这是景衍故意透露给王兄景恒的,他深知景恒对他出使东祁一事心有不甘。 不仅如此,景恒数月前派到东祁的人并没有回西凌,依然蛰伏在东京城里。 既然出使东祁的人是景衍,那么与他势不两立的景恒必然会暗中联络手下,找准时机破坏景衍的求娶计划。 事实却是,景衍本就无意和亲,明月公主既已定亲,自然是皆大欢喜,他甚至不用再盯着王兄手下的一举一动。 因为和亲之路,已经彻底堵死了,赐婚诏书天下皆知,景恒再无能力与景衍抗衡。 北宫彻底败了。 而景衍,趁着姬嫣然尚未入京前,他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更多的精力,更多的人打听相思的下落。 唇角不禁微微翘起,带着这个念头,景衍进入了麟德殿。 “陛下至。” 内侍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景衍抬眸,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玄色冕服,滚边是朱色盘龙暗纹,冕珠随着祁帝行动而轻微晃动。 “有朋自远方来,诸位不远千里来祁为吾朝太皇太后贺寿,朕心甚悦,必尽地主之谊。” 祁帝站起身,音声沉稳响彻麟德殿。 “谢东祁天子。” 四国名义上友好平等,面见天子无需行东祁礼仪,北燕,南诏,西凌使团均以自家礼仪表示了感谢。 也是这时,景衍才终于看清了祁帝的样子。 上次因互市一事出使东祁已经两年,遗憾的是,彼时祁帝生病卧床,已经一个月没有上过朝了。 国事都是大臣代为处理,自然而然的,面见使臣的重任落在了皇室宗亲的安王身上。 景衍最初以为是祁帝不待见西凌,选择装病,后来才知北燕和南诏的使者也没有见到祁帝。 南北两国和东祁频繁往来,祁帝每年亲自接见,就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