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西凌皆知她不治而死,棺椁也埋在了王室陵墓里,没有谁能够证明我是她。他们就算认出我又如何?难道要告诉众人,埋在王室陵墓里的三王子妃根本不存在?景衍不会作出让王室丢颜面的事,有他在,西凌使臣不会轻举妄动。” 即便西凌使臣有人指出秦相思曾是西凌三王子妃,问题在于,景衍他敢承认么? 景衍认出她如何,没有认出她又如何,他不会,不能,也不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一旦戳破,此事不仅仅只关乎西凌,还牵扯到东祁皇室,况北燕,南诏使团皆有皇室成员。 后果则是天下皆知,东祁皇室丢脸,西凌王室更是丢脸,景衍如若放任此事在天下人面前坦露,便是当众鞭笞西凌王的颜面,储君旨意未下,景衍不会傻到在立储的关键时刻,因为一次感情用事,将他多年处心积虑的谋划毁于一旦。 不然,他岂不是白白地打掉那个所谓的孩子?不就是在否认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和东宫王后数年来种种谋划岂非成了笑话? 景衍才不会蠢笨如此。 他只能亲眼看着她,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面上也只能称呼秦相思一句:明月长公主。 * 是夜,宣政殿礼乐大作,福寿的红灯笼高高挂起。 宫宴的席面各种珍馐美味,秦相思浅尝辄止,专心致志地做个病弱美人。 呈上的糕点是桃花酥。 秦相思眼前一亮,饶有兴味地尝了一口,随即轻微叹气,将手中的糕点放下。 好吃,可惜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曾经,宫里的糕点师傅手艺极其贴合秦相思的口味,桃花酥,梅花糕,玫瑰饼等,但凡师傅亲手做的糕点,她全都喜欢。 可惜现在吃不到了,秦相思刚回宫就发现糕点的口味不似从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的糕点师傅三年前告老还乡,时间就在她离开东祁后不久。 思绪回笼,秦相思望着玉盘里层叠的桃花酥,失望地撇撇嘴。 不禁开始回味起昨日尝到的桃花酥,色香味恰如其分全都满足她的爱好。 什么时候能再吃到就更好了。 想到此节,目光不由自主向下瞟,在席面逡巡。 好巧不巧,裴翊这时候站起身。 秦相思目不转睛,看着他走到殿中央,填诗一首为皇祖母贺寿,引得满堂喝彩。 言行举止文质彬彬,融进骨子里的书香气息。 冷不伶仃,他亦在望向她。 秦相思被抓了个正着,杏眸微瞠,登时面色微红,低头喝汤。 汤饮里添了东西,于身体无害,只是有眩晕之状,让人看起来虚弱无力。 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果然,宴席尚未至一半,秦相思开始咳嗽起来,额头冒着细汗。 娇躯微微轻颤,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身后的宫女海浪连忙上前打掩护,行礼恭敬道:“启禀陛下,太皇太后,公主吃药的时辰到了。” 祁帝和太皇太后面上皆溢出担忧之色,做出可惜异国使团尽在,他们无法轻易离席的错觉。 于是颔首应道:“明月,回去的路上小心。” * 裴翊立定的地方,左侧不偏不倚,正是景衍的位置。 他也捕捉到秦相思递来的视线,他不知裴翊与秦相思之间的联系,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认为秦相思看的人是他。 她竟然害羞了。 景衍死灰般的心霎时复燃,像是正中心怀那样。 果然,他没有猜错,相思果真不喜欢时无度。 她果真还是在意他的。 这般想着,景衍暗自得意,忍俊不禁,他再度抬起眸,却见秦相思在宫女的搀扶下,当众离开了。 目光定在离去的白衣女子身上,耳边犹如大风刮过,宫女和祁帝说了什么,景衍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不能错过大好的机会。 景衍想,只要他亲自开口,告诉相思他的对她的心意,相思一定会再度回到他的怀中。 思及此,景衍毫不犹豫地借机更衣离开宣政殿。 去往春风殿的路上,一排排福寿红灯笼下,曲折幽长的走廊中,两抹人影难舍难分。 一明一暗,相拥深吻。 明色人影紧紧揪着暗色人影的衣领,呼吸微促,难平。 “慢,慢一点……唔。” 是明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