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时辰,宾客快要上门,便道:“我先去门口招呼客人。明月公主的马车就要到了,子义你也赶快去吧。” 临走前不忘叮嘱:“别忘记换件衣服。” 用饭前,端菜的婢女不小心将参汤洒在时无度左袖上,留下一滩污渍。 本想即刻回去换衣,但镇国公不甚在意,况时无度也不想阿姐一个人留在正院,遂断了念头,将就穿到现在。 经时芜晴这么一提,时无度看着左袖上的污渍,右手下意识扯着衣襟,心想是该换下了。 这身衣服穿得他不甚舒服,不久前脖颈好似被绳索勒住的,他偶尔喘不上气。 在正院不甚明显,回去的路上颈间被紧勒的感觉更甚,呼吸也渐发急促。 时无度加快步伐,不知觉间额头布满细汗,玉面生热,眼前渐发朦胧。 心里只想赶快褪去身上这件衣服,再用冷水清醒神智,宾客在即,纵有疑惑,眼下不得马虎。 回到东院,时无度的大脑也开始变得混沌,未能察觉院里的异样。 回到房间,记挂着更衣洗漱,时无度对门口小厮吩咐一句备冷水后,便不管不顾地翻开衣柜,随意取出一件圆领袍。 不耐地扯开衣襟,时无度敛眸,这才发现身体全是汗,胸膛泛起淡淡的红色,体内气息逐渐紊乱,内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沿着血液流向五脏六腑。 眼前朦胧之态愈发严重,时无度频频摇头,揉着眉心,可惜视线并未有好转迹象。 他有些站不稳,踉跄退后两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吐出的热气像水烧开的蒸雾沸腾。 异样感远远不止这些,时无度开始头晕目眩,他用力地咬唇试图让自己清醒,效果犹如隔山打牛。 “吱呀”,门开了。 以为是送冷水的小厮,时无度恍惚看到了希望,道:“把水放下,出去。” 一开口,嗓音沙哑低沉,蕴含掩藏深处的渴望。 时无度猜测自己可能吃错了东西,譬如鹿血之类,可当他听见这个院子里不该有的声音时,意识到不对劲。 “世子,奴婢服侍您歇息吧。” 身后传出女子的声音,时无度回眸,用尚存的理智看清来人的容貌。 进来的不是小厮,而是婢女。 时无度不久前刚刚见过,正是不小心把汤汁洒在他胳膊上的那位,镇国公院里的女使,有几分姿色。 见到此人,时无度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正院用的那顿饭,有问题。 婢女见世子的神态,便知已经起了药效,三两步上前,开始一颗一颗解开上衣的扣子。 “世子,您既然觉得不舒服,还是奴婢来服侍您吧。” “滚!”时无度低吼,伸手直接推开了对方。 药力冲击全身,自下而上,这一推,他自己也崴倒在床上。 很快就挣扎着起身,走向门外,然而无论如何摇晃,门始终无法打开。 时无度咬牙,握紧拳头挥向木格,身后的婢女连忙阻止他。 “世子,您别再挣扎了,您是出不去的,这院子里里外外都被国公爷派人围住,奴婢知道您不愿,可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别让我说第二遍,滚!”时无度一掌劈在她的肩膀,眼看着婢女倒了下去,不知怎的,很快又出现在身边。 不依不饶,步步逼近,衣襟大敞,随着步伐轻摇轻晃。 她抓起时无度滚烫的手腕向自己贴近,并解释道:“世子,您的动作越大,外面的人便听得更清楚,外面不久便会有上百个客人在,世子,孰轻孰重,您比奴婢更为清楚。” 神智不清的时无度不明所以,镇国公有无数个机会可以下手,为何偏偏选在了今天。 当听到婢女的解释那一刻,他恍然大悟,随即嘲讽一笑。 必须是今天。 镇国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他和秦相思的婚事,无数次恶语相向,时无度充耳不闻。 想着他行将就木,只能将不满带入到棺材里。 却不想,镇国公为了搅黄他的婚事,可谓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寿诞都能利用,并亲手毁掉。 人多眼杂,今日东京有头有脸的朝臣勋爵齐聚时府,消息只会越滚越快。 今日这一局,时无度若奋力抵抗,迎来外人,想来无需过夜,他与婢女苟且一事就会传入宫中。 时无度若一眼不发,只怕翌日镇国公也会亲口告诉圣上此事。 无论哪一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