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公主陷入择婿的困境中濒临崩溃。 难怪会抓住将军提供的机会不放,难怪分明对将军无男女之情,毅然决然地和将军定亲。 以公主的心思,只待时机成熟,她必然会与将军退亲的,海棠知道公主就是这样的人。 可若今日两人真的行了周公之礼呢? 此事昭然若揭,海棠清楚,若公主今日真的与将军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结果要么是公主选择将错就错嫁给将军;要么就是陛下大怒,即便将军无辜也不会轻易放过。 更有甚者,无论将军向公主提议定亲出自什么样的心思,事发后,陛下如何甚怒斥责,他再不会像三年前那般轻易放手、妥协,势必娶公主为妻。 情急之下,海棠言辞犀利,讲述的后果半真半假。 她知道自己的话弘舟一定会听的。 果不其然,弘舟当场傻眼。 当发现将军遭镇国公陷害引火烧身,他愤懑之余只想公主和将军生米煮成熟饭,这样镇国公的盘算落空,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再无人能拆散将军和明月公主。 彼时他心急如焚,感情用事,仅仅思考如何让镇国公死了让将军与明月公主退亲的心思,却忘记了公主的背后还有陛下这个权力至尊。 圣上爱护明月公主,在乎到对将军充满敌意,即便将军和公主定亲也不减分毫。两人毕竟没有成亲,不是夫妻,怎可先有夫妻之实,而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纵使将军遭受陷害才中药,比起公主是否自愿,陛下更愿相信是将军强迫公主为之。 想到此节,弘舟冷汗直流。 他竟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是我糊涂,我这就去将公主救出来。”说着,弘舟转身就走。 此时阻拦的人换成了海棠。 “救出公主固然重要,可也别忘了府中有数位客人在,将军中药之事绝不能传到他们的耳中。你且去寻女公子和周姑爷,从长计议,至于公主和将军那里,我去便是。” 弘舟想想觉得有理,遂将铁锁的钥匙交予海棠,两人分道扬镳。 行至花园正好遇上时芜晴和周元夫妻俩,两人已经知道时无度中药一事,此事不宜声张,便默许弘舟先将人移至偏僻的地方。 但两人都不知道弘舟干的好事,以为他叫了大夫,便抽空过来询问时无度的伤势。 弘舟一脸歉疚,抱拳躬身道:“大小姐,世子,属下有罪,将军他,他……” “子义怎么了?”时芜晴急切地问,她担心胞弟的身体,犹记得他手臂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以为时无度流血过多,昏迷不醒,时芜晴着急得一颗心揪了起来。 身旁的丈夫将她揽入怀中,轻言细语地宽慰着,少倾道:“子义情况如何,大夫怎么说?” 弘舟吞吞吐吐:“大夫,并没有来。” “你说什么?”从知晓时无度中药到现在为止,眼看着快要过去半个时辰,乍然从弘舟耳中听到这话,时芜晴目瞪口呆,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 “我早就叮嘱你,安顿好子义即刻去找大夫,这么长时间,你都做了什么?” 若非事态紧急严重,不能为外人道,更不能惊动祖父,时芜晴恨不得亲自将大夫带到时无度面前。 弘舟做事她向来放心,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无用。 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且不止一件,弘舟满脸愧色。 “属下一时糊涂,长公主她…她…” 话至一半,戛然而止。 弘舟两眼微瞠望向不远处。 焦灼等待的时芜晴见状,和丈夫周元不约而同地顺着视线向后望去。 春日暖阳,微风和煦,桃李芬芳馥郁,朵朵花瓣飘落,花雨飞舞中,赫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身着浅色长袍的裴翊款款向前,温和从容地与永宁侯世子夫妻见礼。 却不着急离去,反而留在原地,止步不前。 “方才席间明月长公主的宫女寻找二位,对方急色匆匆,想来是有要事。裴某有幸在此遇见二位,特此相告。”裴翊温和一笑,翩翩有礼,话锋却在下一秒忽变,他直目看向弘舟,道:“适才听弘小将言语间谈及长公主,敢问阁下,长公主如今身在何处?” 宴席上久久不见时无度,旁人或许会相信周元的说辞,裴翊却是心生疑惑。两人昨日才见,怎得才不足一日,时无度就身体不适,劳累过度? 加之秦相思离席时他亲眼目睹她跟随弘舟离开的背影,无需考虑就知道对方打算见谁。 裴翊轻叹之余,再也没回到席上,一个人在廊中游逛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