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也都办得差不多了,只差些细微末节的琐事。 这些年,光凭赏赐的东西,足以海棠三辈子吃穿不愁,她若真想要个贵女的身份,凭秦相思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是办不成,可偏偏她越过了她这位正经主子。 秦相思想不通的地方在于:海棠分明可以求助别人,却前后扯上了淑妃与皇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淑妃之心昭然若揭,海棠明知故犯;至于中宫,海棠明明知道皇后与秦相思面和心不和,过去那些年故意对她捧杀纵容,却还是毅然决然投靠至江静言门下。 秦相思苦思良久,海棠不愿求助她,绝非单纯因为难以启齿的缘故。 海棠对上秦相思探究的眼神,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见状,秦相思也不和她绕弯子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抑或是,我不可能,也不愿意给;所以你情愿投靠与我不合的皇后,也不愿来找我。” 话音稍顿,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海棠闪躲的脸色,直言:“你喜欢子义哥哥,求贵女身份自然是为匹配他,对么。” * 皇宫,太液池。 参天大树树荫遮阳,斑驳光影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池畔。 祁帝难得丢下永远也披不完的奏折,于太液池畔漫步小憩。 不知觉来到不系舫旁,祁帝抬头,仔细观察二层高的船舫半晌。 不系舫乃明月六岁时他命人所建,二楼临窗足观太液池一年四季最美的风景:春华秋实,夏花冬雪。 祁帝虽不喜时无度,但不可否认,他的陪伴,驱散明月的孤独,并给予她太多欢乐。 而这里,曾经无数次有着两人的身影。 十数年间,偶尔经过此处,祁帝能听见不系舫上传来的欢声笑语,明月发自肺腑的笑容,明媚阳光。 余忠良躬身跟在后面,感受到陛下心情不错,自己也暗暗松了口气。 两日前明月公主离宫后,翌日便差人将陛下经裴翊送给她的东西悉数差人送回了宫,却不是还给祁帝,而是一应进了春风殿的库房。 意味着明月公主归期将至,埋头苦干多日的陛下难掩喜色,阴云密布的脸色终于转为晴天。 天子喜怒无常,遭罪的便是近身服侍的宫人,余忠良饱受煎熬,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如释重负。 祁帝在太液池漫步约莫半个钟头,余忠良算着时间该回去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一名御前内侍急忙赶来,行礼后道:“陛下,南域关有重大事件禀告。” 内侍脸上全是汗,脸色苍白,似乎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回宫。”祁帝敛眸,匆匆回到御书房,外面跪下一干众臣,其中一个大汗淋漓,显然是疾驰赶路而至。 暑天难耐,御书房内冰块的凉意丝丝入扣,本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可不知怎的,跪着的一干人如数寒冬,大气不敢出一个。 拜礼后,得到祁帝指示,那名将士刻不容缓呈上手信:“陛下,天降祸事,南诏起兵,直逼南域关!” 南域关与南诏国隔岸相望,乃东祁国土的南方边塞,位处坪洲。 半个多月前坪洲互市里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当地一位有名的浪荡子瞧上南诏商队里的一名女子,调戏未果,叫那女子的相好打了几拳,最后发展为激烈互殴,浪荡子下手太重,竟将那南诏男子打死了。 互市东西南北四国人鱼龙混杂,商队间各有往来,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归坪洲袁刺史出面安抚了南诏商队,又将那浪荡子关入大牢,事态得以平息。 谁曾想,商队刚回南诏国不久,便传出那位被打死的男子乃南诏皇室一脉,此次和王妃外出游玩,这才与商队结伴。 南诏王爷客死他乡,事出有因,源于东祁浪荡子胆大妄为,竟敢当众调戏异国王妃,南诏国不满东祁不轻不痒的处理方式,借机发兵。 袁刺史意识有诈,连忙去查探那位闹事的浪荡子,结果可想而知,赶到时,浪荡子尸体都凉了。 挑起事端的人一死,无法当面与南诏国对峙,证明浪荡子失误打死南诏王爷前,其实根本并不知道对方身份。 然木已成舟,当事人都死了,王妃更是以身殉情,加剧了事态的严重性,一场战争必不可免。 袁刺史和驻守南域关的李将军发觉大事不好,八百里加急命人将急报传入东京,请圣上定夺。 消息到今日传入祁帝耳朵,南边已经有了两次小规模的战斗。南诏出兵不多,略略几千人,对驻守多年的李将军而言不过小菜一碟,但显然南诏此次进攻是个危险的讯息,是以他需要得到圣上的指示,如有必要,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