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原本还镇定自若各方人马都无法镇定了。
刚刚准备登船离开的师挽月听到监察院的人过来汇报:“殿下落水了,生死不明。”
师挽月同样无法再维持镇定。
她转过身紧紧抓着楚秋的衣领:“带我去找她。”
楚秋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殿下说,这样您暴露的可能性会增加。”
师挽月的手再次收紧,眼神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和杀意:“带我去!”
楚秋被她眼中的冷意吓到,讷讷的点头答应了。
温知渺落水之后,并没有像众人以为的那样被水冲走,而是被藏在下面的渔网兜住了。
几名极其熟悉水域且水性极佳的渔民当即将她带走了,走之前还给了她一根用以呼吸的芦苇杆。
身上的伤口被水浸泡还是很疼的,温知渺忍着疼痛,被渔民带着不知在水中游行了多久。
好不容易上了岸,是在藏在湖边的一处简陋的休息处,这是渔民自己搭建的休息处,段寄灵安排的人正在此接应。
温知渺大口呼吸了好一会,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那些人看到她,当即拿过干净的衣裳和毛巾过来给了她:“殿下,先换衣服吧,我们得抓紧离开,这里虽然是上游,但难保那些人不会搜过来。”
温知渺点了点头,也没有矫情,拿着衣服去遮挡处换了,她换下来的脏衣服被人拿走了:“给那死囚换上。”
接应的全程都没有任何的停顿和犹豫,那些接应的人看着温知渺,都有些佩服她的毅力和忍耐力。
“走吧,把他们几个带上。”带上这几个渔民,一来是避免暴露自己,二来避免他们被杀人灭口。
虽说这些人甚至都不是南绍城的人,而是段寄灵从寨子里找来的,连身份路引都没有的人,但是水性都是一等一的没得说。
温知渺也亲自考验过,不然哪敢冒这个险。
“诺。”
温知渺翻身上马,必须尽快离开。
一行人动作迅速,从温知渺上岸到离开都不到两刻钟。
温知渺跟着那些人纵马离开,刚刚走出一段,为首的探子便停了下来:“殿下前面有人。”
“往后唤我寨主。”
“知道了。”
温知渺停下,微微眯起眼看向有人的方向,只有两个人,就那么站立在路口。
雨势太大,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但对方就那么站在那里。
温知渺看着其中一人缓步向自己走过来,周围的护卫欲拔刀,温知渺忽然灵光一闪仿佛知道了来人是谁。
她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但直觉告诉她,除了师挽月不会有其他人。
“别动手。”温知渺声音有些虚弱,但依旧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师挽月一步步走向她,没有摘下脸上的面具。
温知渺下了马,站在原地等着师挽月。
师挽月站在她面前,指尖落在她脸上。
“若你早说你的计划如此冒险,我不会允的。”师挽月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你总这样,你让我如何抓得住你?”面具下的眼眸泛着红意,眼眶之中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温知渺动了动唇,她想说自己都计划好了的,不会有事。
却也实在说不出口,这计划也的确冒险。
“对不起。”温知渺乖乖垂下头。
师挽月鼻尖发酸,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你不想牺牲别人,想努力将对无辜之人的伤害降到最小。”
“但是渺渺,你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天启的元昭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你若真死了,这天下只会更不安宁,往后别再如此了,我知道你想什么也知道的用心良苦,但你不能总用一个普通人的思维来思考。”
“是不是我们和你太亲近了,才总让你记不起自己的身份。”师挽月难得这样严肃又带着责怪的和她说话。
温知渺脑子有些混乱,她知道师挽月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渺渺,不要把自己也当作棋子,执棋人便是执棋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可以是你的棋子,唯独你自己不可以,明白吗?”师挽月颤声说道。
温知渺此刻内心无比的混乱,愧疚、后怕、迷茫交织成一团。
“寨主,该走了。”身后的护卫提醒温知渺。
师挽月果断的放开她,严肃的警告她:“不准和我失联。”
温知渺听话的点头:“好。”
“楚秋,带姐姐回去,今天起,你必须像保护我一样好好保护她。”
楚秋对她行礼:“诺。”
师挽月再次戴上面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等师挽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温知渺才再次上马:“走。”
二人一南一北的离开,而今天的南绍城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了。
沈洛灵坐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内,沈凝竹从背后拥着她:“阿姊,殿下难道真的出事了?”
对于沈凝竹的询问沈洛灵轻轻摇了摇头,但随后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管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她如今都还没做好登基的准备。”